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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昊怔怔的看着眼前那面老旧的墙壁上染上的些许黑沉的红，神情无比的复杂。
‘鬼’，这个曾经催命一般的存在，这个曾经令他差点失去生命的存在……这个改变了他的一生的存在。
若是说这个世界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个存在的话，那只可能是他的创造者——费南多。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让他内心充满了疑惑，而在这里，就在这个他白天醒来时的小巷中遇到了那一度是他的噩梦的鬼更是让郑昊繁杂的思绪变得更加的复杂。
茫茫多的疑惑挂在了郑昊的心间，让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从何解起。
直到身后一连串的咳嗽声响起才将他从怔愣复杂的神情中拉回现实。
“咳咳……咳咳……咳咳咳！！”
就仿佛是有痰在肺里般，郑昊回过头看着此时正不停的对着空处咳嗽着将那些冒头的老鼠都吓的缩回阴影里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布满了臭味的手，沙哑而又有些苍老的声音，再加上那之前捂着脸时隐约看到的皱起的皮肤，郑昊已经猜到这个可以说‘救’了自己一命的人是个年纪很大的人。然而，当他亲眼看到他时，还是有些惊讶。
满头的白发，棱角分明的面容上布满了皱纹，依稀能够看得出他年轻时的俊朗，在这若隐若现的灯光下流露出些许绿意的眸子已经不复过去的明亮变得有些浑浊起来，干瘦却有力的手臂上能够隐约看到纹在上面的纹身。
不过最让郑昊意外的是眼前这个老人是个流浪汉。
咳嗽中露出的泛黄的牙齿，干枯枯燥的白发乱糟糟的，身上穿着的衣服也都是一些破旧的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衣服。毫无疑问，他正是白头鹰国里常见的流浪汉。
紧接着，郑昊将目光放在了两人躲藏的地方，这里正是之前郑昊离开时扫过的用各种废弃杂物堆起来的怪异小屋，只是郑昊却从来没有将这些小屋往流浪汉的住所上想过。
“你……”
“咳咳！！”这个老人在咳嗽了好一阵后仿佛终于将肺里的痰咳出来了，在一声令人略有些恶心的咕哝声中，他朝着旁边垃圾桶后的下水沟里吐了口浓痰，浑浊的眼珠转了一下看向了身边的郑昊打断了他的话直接说道：“刚刚那鬼东西是我们叫他‘血魔’。”
“血魔？！我们？！”
一瞬间，郑昊就注意到了老人话里两个重要且令人关注的点。
“嗯……”老人仿佛有些累了，脚下一松就直接坐在了这个小屋里那不知道从哪里拿来散发着一阵古怪味道的毛毯上，淡淡的说道：“这东西喜欢吃人。特别是在晚上，他们会像鲨鱼一样追随着鲜血的气味找到一些倒霉鬼，将他们拖进常人看不见的地方或者干脆装作某些受伤的人以及隐没于鲜血中等待着倒霉鬼的上门。再加上他们似乎有着将自己变成鲜血的能力，我们就叫他们为血魔。”
“那你们是指？”郑昊疑惑且小声的问道。
老人抬眉用那浑浊的眼珠看了一眼郑昊，“你觉得我是什么身份？”
郑昊轻轻地偏头，“一时的失意而已。”
老人讪笑着摇摇头，自嘲的说道：“我可不是一时的失意，我在这里已经几年了。”话中，隐没着无数的沧桑。
“至于你想问的‘我们’，自然指的就是我们这些经常流浪在街头小巷里的人。”
三百七十四章 科莫
坐在了旁边的毯子上，郑昊从眼前这个老人的口中了解到了许多。
老人叫科莫今年已经65岁，曾经他是个金融专员，50岁离婚，60岁因为债务破产不得已只能够流浪。所幸的是他并没有儿女，父母也已经在他55岁的时候离世，这茫茫的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让他牵挂的，所以流浪也并没有什么让他难过的事情。
相反，这种生活反而让他领悟到了一种曾经忙碌的生活中未曾感受过的闲暇。同时，也是这份流浪让他看到了许多之前从未见过的存在。
血魔的存在，正是他开始流浪之后发现的一种极其恐怖骇人的存在。
据科莫的了解和他从其他的流浪者口中得知，血魔的出现是突然的，而血魔的出现和远方那在夜深时节才会出现的那座黑色的巨塔有关。
这座黑色的巨塔的出现似乎是在两年前，这两年间，许多人都葬身在这血魔的口中，而他也是通过了各种险死还生的惊险体验和其他的流浪汉的口述才知道了这些血魔的真实。
血魔的出没时间一般在夜晚也就是黑色的巨塔逐渐浮现的时候，血魔拥有着极其恐怖的敏锐视觉，速度，力量，而且最神奇的是他们拥有着能够控制血液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被称之为‘血魔’的原因。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个黑色的巨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像血魔这种可怕的东西。但是我知道，只要他们出现，必然就预示着会有人死去。”
充满了沙哑的呢喃声中，郑昊能够从中听得出里面许许多多的故事。
“那你们为什么不报警呢？”
面对郑昊的疑问，科莫摇了摇头，“你以为我们没有这么做过吗？早在这些血魔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报过警了。但是，有用吗？并没有。”
郑昊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政斧难道不管吗？”
“管？”科莫轻蔑一笑，“他们怎么管？面对这种东西，你觉得这些警察手里拿的小手枪能够射得进他们的皮肤还是他们能够在这些血魔的手中挺过一回合？”
“所以他们就这么放任不管？”
“倒也不是放任不管。”科莫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而是他们根本管不过来。毕竟，血魔在白天并不会出现，只有当那座黑色的巨塔出现时，你才能够看得见这种恐怖的存在。”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血魔似乎并不会出现在大街上，而且，他们似乎并不能够轻易的进入别人的家中，就像是某些只存在于神话里的吸血鬼一般。”
说到这里，科莫的声音一顿，讥讽的笑了笑，“很可笑不是吗？血魔和吸血鬼竟然有着共同之处！”
听到这里，郑昊看向了自己坐着的毯子周围这一圈圈用废弃的硬纸板，木板堆砌而成的怪异小屋，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难道他刚刚没有发现我们就是因为……”
“嗯。”科莫耸了耸肩又咳嗽了一声，“在没有他人的邀请下，这些血魔无法看见房子里的东西，也没有办法进入别人的房屋。”
郑昊微微眯起了眼睛，眼里满是疑惑。
吸血鬼，血魔和鬼……
毫无疑问，在未经别人邀请前不能进入别人房子里的设定郑昊也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但是，似乎在一些的吸血鬼电影或者电视剧里能够看到这样的设定。然后就是控制鲜血的能力，这个能力郑昊之前亲眼所见，毫无疑问是真实的。
但是，为什么吸血鬼会和他曾经在捉迷藏里遇到的‘鬼’相互关联起来？
而且，远处的黑塔又是怎么回事？
目光从这个怪异的小屋中透过缝隙望向了小巷尽头的天空，在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黑色的塔状物体正耸立于视野的中央，巨大的塔身在夜色的照耀之下若隐若现。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这几年来政斧就放任着这些血魔随意的吃人？”
“差不多吧。”科莫话音之中透露出了些许的无奈和苦楚，“反正在那些人眼中，被吃掉的也只是一些社会上的无用之人。真正的上流名仕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种肮脏的小巷中。在那灯火通明的街道和房舍里，血魔也不敢出现。对于他们而言，流浪汉和一些穷鬼的死恐怕对他们的政权巩固反而更加的方便。”
的确呢，不管在哪一个世界，站在顶端的人掌控着下方的人，享受着他们仰视自己的目光却又榨取着他们的一切。
沉默了片刻，郑昊抬起手指向了远处，“那那座塔呢？政斧难道对这个塔都不管不顾吗？”
“塔？”科莫也是转过头，“塔的话……恐怕不是他们不想管，而是他们管不了。”
“哦？”郑昊能够从刚刚科莫的眼中看到些许的怀缅，虽然不知道他在怀缅着什么，但是恐怕他肯定知道一些有关于塔的事情。
“这个塔……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它并不是一个真实的塔。它是虚幻的，就像是嵌在了这个世界之外的画框，站在画中的你并没有任何触碰它的方法。”
“虚幻的？”郑昊微微皱起眉来再次望向了远处的黑色巨塔，“虚幻的话为什么会如此的……”
“真实是吗。”科莫仿佛不是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般，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了笑容，笑着说道：“是啊！当初的我们也很好奇这个黑色的巨塔！那时，我甚至还和一些朋友去这些塔的附近想要去看一看。”
“然后呢？”
“然后？”科莫摇摇头，“然后就是什么都没有。不止我们，其实还有很多其他区的人也好奇这个突然出现的塔纷纷过来参观，可是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座塔你只能够看得见，但是却摸不着。”
在科莫这忽然变得有些落寞的语气中，郑昊知道恐怕这座塔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和他之前那眼中闪过的怀缅有着莫大的关联。
说到这里，他忽然好奇的看向了郑昊，“对了，你是从哪里来的？竟然连这些东西都不知道？”
经科莫这么一问，郑昊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暂时还不能够暴露，于是便摇摇头说道：“我是从国外来的。”
“国外……”虽然有些猜疑，但是科莫也没有多想，伸出手拍了拍郑昊的肩膀后淡淡道：“年轻人，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但是，若只是好奇的话，我奉劝你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
“这个塔……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第三百七十五章 系统
身躯平躺在床上，老旧发黄的天花板上看不见任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