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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是要杀她,否则岂会跟她废话这么多,还有心思玩猜谜。
这些年,安泰大长公主与长乐公主恨不得将她揣在袖子里,别说见外男,就是丫鬟婆子都没见到几位生面孔。
“你再仔细瞧瞧。”黑衣人急了,一把拉下遮面黑巾。
昏暗烛光下,一张中年男子的面容显露出来,白净面,眉微垂,八子胡须,倜傥风流中带着痞帅的气质,又有江湖侠客的洒脱与正气。
江湖中人?她倒不记得自己与他们打过交道,等等,再细细瞧看,反应过来。那人看出她眼中的意外,放下捂着她嘴的手。
“你是,三哥的师傅?”那时父亲在地方任职,曾请这位侠士授课,教三哥武艺。
“是我,丫头,我是来带你走的。”黑衣人正是尉迟公子的叔父,也不多说旁的,直接说明来意,毕竟这里不是个叙旧的好地方。
他潜入公主府一个时辰了,自然发现守在小丫头身边身怀武艺的连翘,以及公主府周围众多侍卫看守。若是贸然行动定会打草惊蛇,即使那宫女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要在一杆侍卫眼皮子底下带走一个大活人,就要重新考量。
“现在。”笙歌说不上高兴还是担忧,心提到嗓子眼,紧张的看着他。
三哥的师傅是尉迟公子的亲叔父,尉迟公子与三哥算同门师兄弟。她出身世家,不太懂江湖规矩,可是连翘姑娘说:武林门派中的师兄弟,不亚于血亲。
半年前,尉迟公子受公主委托,照顾过她一段时日。那时公子就跟她说过,他叔父还不知晓她在公主府,若是知晓了,定会来寻她。
尉迟公子:爱徒坠崖,顾家又惨遭灭门,对看重感情的师叔来说,难以接受。因这件事归隐山林,在江湖销声匿迹多年。
若不是尉迟公子被其父派去追查江湖邪教、门派与朝中官员勾结的事,也不敢肯定当年‘胥门之变’是有冤屈。
尉迟公子说:朝堂中的事,师叔不懂,又是皇帝下的旨,定得罪,百姓怎么能反抗。他们都是江湖中人,又不在长安,没跟朝廷打过交道,其中的秘辛猜想不到。
别说公子他们想不到,连她,也是近日才想明白。前些年忙着逃命,想看烟萝安全无忧的长大,也算是无愧大嫂临终托孤,若不是大嫂护着她,她恐怕等不到公主劫狱营救,难逃那群肮脏丑恶的狱卒侮辱。所以有些事,她不敢想,不能想,逼着自己忘却。
“现在可不行,这公主府的侍卫太多。莫要引起她们怀疑,你身边跟着个习武的姑娘,总要比旁人敏锐。”等歇下,入了梦,用迷烟,再将这丫头带出来。
虽说,这招数实在令他不喜,但是徒儿走了,师傅理应照顾好他的家人。再者,也不能叫这丫头待在这公主府中,毕竟这公主是重显太子的女儿!公主即使无辜,但也是不合适的。
尉迟青明说完一点头闪身离开,因为觉察到那习武丫头正在靠近。轻纱飞扬,黑影隐于夜色中。
又过了半刻钟,连翘从远处走过来,说:“姑娘,夜深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好。”笙歌袖中双手紧握,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紧张又犹豫。
是离开?还是留下。笙歌抬眼远眺楼宇高阁,房檐下白灯亮着微弱的光,一时心中难以抉择。
长安,端王私宅。
天炎热,一身黏腻,承荥泡了热水澡,解了解乏。这几个月跟着江佑勍的部队赶到长安,累的她两条小细腿站着都打飘。跟江佑勍分开又去了姐姐府中,还没睡个安稳觉,便又来奔丧。父王来不了,她和姐姐自然得来祭拜。
这一进皇宫,就碰到七大姑八大姨一群堂亲表亲,这也就是国丧期间不能摆酒席。省了亲戚走动这茬,否则挨个去趟,每家再吃下来还不得长上一身膘。
今日碰到她外祖母魏老夫人,拉着她聊了半日的话,还听一旁的国公府夫人说了一件令她颇吃惊的事。
颜晟廷与武安侯嫡女和离了,本闹了不小的动静,不过被近来这些大事掩盖了下去。
前段时日,皇位争夺的要紧关头,听说武安侯与陆家联手,虽未有太大动静,但新帝要是追查起来,也是掩盖不了的。颜大人本不满意儿子的做法,可是武安侯府出了这件事之后,自然不会再反对。颜家一直与徐太尉交好,颜大人倒不是个亲家遭难,急着撇清关系的无情人,只是站队不同,颜家紧跟徐家步伐,只忠于陛下。
顔夫人想给颜晟廷再议亲事,颜晟廷直接搬出府宅,自立门户了。现又遇上国丧之期,这说亲恐怕得往后拖了。而武安侯嫡女为了躲避流言蜚语,离开长安,回老家城郊宅院住着。
总归是年少倾慕过的人,还喜欢了许多年不曾放下,她又知晓颜晟廷的为人,所以真心盼她幸福。也不能厚颜去想莫不是因为她,才导致这门亲事离了,但还是担忧烦心,一晚上眉头没松开。
院门口看门的嬷嬷:“仪宾回来了?可用膳了?”
隔着老远就看到二郡主的仪宾大步流星走来,腰板挺直,这身量、模样、家室顶顶的好,郡主好福气啊!
江佑勍:“没。”
嬷嬷忙说:“郡主也没用,一等,差人去热些菜。”
江佑勍:“简单些就行。”
第四百一十五章 你喜欢我吗
承荥躺床上找了本书来读,可半天没翻一页,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想了会儿,因疲惫眼皮正打架呢,忽然,听院外传来脚步声与对话声,坐起身细听。
屋中的小丫鬟本是在整理承荥明日的丧服,因明日出殡,穿戴需格外讲究。丫鬟也听到动静了,起身出去瞧瞧。一出正屋门就看见大步走来的仪宾,笑着跑进来跟承荥回道:“是仪宾回来了。”
这宅院中的仆从不多,不跟随主子离开,一直留在这里照看院落的,这小丫鬟是专门侍奉承荥的。
久得没见郡主回长安,因主子回京而欢喜不已,又见到了仪宾。虽郡主成亲多年,但是带着仪宾回来可是头一遭。仪宾长得如此貌美,她们这群小丫鬟平日难见外男,光看看也觉得养眼。还有同仪宾一起来的几位副将,顶帅气了。
男儿郎一穿上军装,就显得忒有精神,带着英武气,有别于贵胄公子的精致,是力量美。其实不见得长得多好,但一打眼的精神劲儿让人眼前一亮。
“你回来了。”承荥嘟了嘟嘴,灼灼盯着江佑勍,这些日他忙,虽二人同在宫中,但见到面的时候不多,没想到他今夜能回来。
“这么早就睡?”身上黏糊难受,他又是怕热的人,边说边脱外袍,赶快冲个澡才好。
“太乏了,明日出殡,你怎么有功夫回来?”承荥吩咐丫鬟打水。
“驻军在城外,我明日率军候在明德门,防生意外事端,也好护驾。”出殡队伍从朱雀街直行到明德门,然后将大行皇帝梓宫送去成陵。
明日陛下会带领群臣、亲眷,一路护送梓宫到长安东的驿站——新丰驿,再往北行三日就是帝陵。新皇才登基,先前经历了造反夺权之事,还是小心点为妙,做好万全准备,防止再生兵戈。
“刚刚在院中碰到姐夫,说明日你与他们一同进宫。”礼官早安排好了,她们今天还排练了一日。
李家女儿一队人马,皇妃们走一道,还有六品以上的群臣家眷,都有自己的队列,分的很清楚。也睡不了几个时辰了,就得进宫,有得他们忙活。
江佑勍进了后面的小浴房冲凉,承荥又安排丫鬟去热菜,丫鬟回来说看门的嬷嬷早知道了,一会儿就送来。承荥点点头,再回榻上躺着,真是乏了。她这小胳膊小腿的,跟着行军打仗的男子一同赶路,简直是不自量力!
先前靠意志力支撑,为了远远看她的仪宾两眼,也为了不让张三挨罚,不给旁人造成负担,咬着牙忍着。现在松散下来,后遗症也找上门来了。昨日在殡宫熬了一夜,今日还排练出殡队形、演示流程,现在真觉得身体千斤重。
江佑勍洗的很快,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承荥半睁眼看了一眼美男出浴图,扬着唇角又闭上眼睛,轻声问道:“今夜,宫里恐怕要忙的人仰马翻了吧!”
“想来是这样,累了?先用完晚膳再睡。”江佑勍穿上中衣中裤,走到床榻前看着侧卧一脸困倦的承荥说。
嬷嬷送来了菜肴,国丧期间不能大鱼大肉放肆的用荤食,却也不能让第一次来府中的仪宾吃清粥咸菜,还是炒了三道清菜,热了俩馒头。
“我不饿。”晚膳跟她姐姐、姐夫一道用的,看他们二人腻歪看都看饱了,没吃两口就回来了。
嬷嬷想给她热两道菜,她闲麻烦,说不用了,饿了吃水果、点心垫垫就成。没想到江佑勍能回来,这下嬷嬷可算是放心了,她总算吃了晚膳。
“嗯——,不想起,你拉我起来。”承荥将小爪子伸到他面前摇晃着,懒洋洋的撒娇道。
江佑勍颀长的身躯背光而立,烛光撒在周身勾勒出一股清冷的气息。一双长眸静静看着她,表情冷淡,老半天没有动作。这一眼与当年的虞姬一模一样,就这一眼,让她魂牵梦萦,多年念念不忘。真是祸水,好在人是她的,承荥想到这里开心的小脚趾都蜷缩起来。
江佑勍也累了,想快些用完膳好入寝休息,明日还得早早出门,居高临下的斜睨着独自痴痴傻笑的郡主,伸手她面前。
承荥却突然想到什么,圆圆的杏眸闪现一丝柔情,拽着他的手起身问道:“江佑勍,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是柔情似水、还是端庄贤惠?”要不就是英姿飒爽的,江家媳妇大都身怀武艺出自将门,到底是哪一款的?
仪宾大人俨然没有回答的兴致,只是用眼眸别有深意的看了兴致勃勃的郡主一眼,从上至下,而后轻轻扯了下唇角,转身去圆桌那边,不再理会承荥的追问。
“问你话呢!”这态度,这眼神,还有那带着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