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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亲身经历着你置身危险之中,我却只能在一旁焦急无助的看着,祈求你能平安。我理解了母亲的心情,太过煎熬。你明日与江玦一同回长安吧!”她侧头看着他,神色疲惫不已。
“我将你送回袁州。”
“我明日也要离开,北上去姨母家接母亲回来。”
“我们就在此地分开吧!”桦绱轻轻一笑,可是笑容太淡,好像一阵夜风就能吹散。
“我命人摆了酒席,邀请玄旌侯,一会儿就去酒楼赴宴,你一起来吧!我为你们饯行。”丫鬟进来,瞧见齐域在这,很意外,忙屈膝行礼。
桦绱转身进屋,齐域收回目光,低声说了句免礼,便转身大步离开。
“是我看错了吗?齐大人为何不太开心的样子?明明打赢仗了呀!”丫鬟不解的喃喃自语。
丫鬟将桦绱需要换的衣衫从县令府中取来,还带了胭脂和几样配饰。侍卫烧了水送进来,让桦绱好洗漱。
绾发画眉,涂抹胭脂,将脸上的疲惫苍白遮掩下去。人也一下子有了精神,再换上宫装,明丽许多。
透过铜镜,丫鬟立在桦绱身后说:“公主真好看。”
第五百一十八章 公主心仪的另有其人
半个时辰后,一家酒楼门口,桦绱下了马车,与小乙跟在店小二后面,一边上楼一边问起其他人。
廖司马因胞弟为难狱卒,一阵闹腾,去了狱中。陆珣郢领兵在城外驻守,尉迟青明与应征在城中一处客栈休息。
尉迟先生与应征桦绱没有拜访,想想还是不见得好,恐怕两位并不想见她。
当桦绱进屋的时候,玄旌侯与齐大人已经到了,二人自然而然的聊起儿时,那时候常与陛下、泾王一道,相约猎场,赛马、射箭、比武。鲜衣怒马少年时,意气风发,青春肆意,真令人怀念。
还记得与六姑姑她们在茶楼上,看这些俊美矜傲的少年郎策马飞驰在大道上,朝气蓬勃,英姿飒爽的模样,让人不住也心潮澎湃。
少年已经收敛起个性,变得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可她还是还念以前的他们,即使冲动,即使张扬。
屋中摆了圆桌,桦绱落座,菜上的挺快,瞧样式带着地方特色。三杯鸡、粉蒸肉、莲花血鸭。。店小二在一旁一一介绍,说完便先退下。
这几日,连夜赶路,追踪洪州军队,还要研究如何阻拦,摸清地形,分析利害,根本没有太多时间用膳。啃馒头就咸菜,有口热菜汤就该庆幸了。而桦绱窝在后院煎药、晾晒,不停的忙活,还去看了两次客栈重建。县令倒是差人每日送来佳肴,可是她心中有心事,入睡都困难,对着满桌的珍馐怎能吃得下。他们一日不回,她就一日的牵肠挂肚,这顿宴席倒是犒劳了他们受苦的胃。
他用公筷将一枚白莹的白鹭芋包放到她的碗中,桦绱动作一顿,默不作声。
江玦瞥看一眼,后垂下眼睑继续用膳。
半刻钟,垫了垫胃,桦绱放下筷子与玄旌侯闲聊起来。多年不见的思念,令她眼中微微泛红,又带着一分玩笑问:“一别多年,不知江公子过得可好?”
江玦已经换下冷硬的铠甲,头戴乌金冠,着一身玄色武服,佩一副暗红束袖,英武帅气。面上线条比少年时更锋利,暗带一股强劲的气势,令人无法忽视。可是剑眉长眸,依旧英俊逼人。
江玦倚靠椅背,说:“臣在战场上熬日子,没什么好与不好,西北军的兄弟都是这样过得。倒是公主,几年不见,太过消瘦。”
桦绱不知该怎样回答,为何消瘦?因为心中藏着,肩上扛了太多的事。可是这样说,江家呢?还有他,他们承受的只会比她更多。
江玦看桦绱沉默,换了话题:“公主每年送来的祝寿贺礼,祖母很喜欢。”他们小心翼翼,不想破坏此时还算和乐的气氛,所以努力避开伤感的话题,比如说这十年的心酸,比如说泾王被害。
桦绱:“我该亲自前去问候的。”
江玦:“公主岂能随意前来,简单的交往也会被人大做文章。”
都说二叔宠她,可是这份疼爱是带着政治色彩的。都说二叔仁慈,依旧重用江家,那也是因为江家无人能取代,再恶意诋毁,也没有人能扛起保卫西北边境的大旗。
丫鬟进屋来上菜,一双眼睛含羞的瞟看英武俊朗的侯爷几眼,又悄悄打量英俊潇洒的齐大人,脸颊粉若桃花。
桦绱注视丫鬟的神态,须臾,颔首一笑。举起斟满的酒杯,调侃:“江玦哥哥依旧英俊,魅力不减。我能想象你策马进城后,长安姑娘们夹道欢迎的热闹景象。”
江玦淡淡一笑,回她:“可是公主心仪的,却另有其人!”说完,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对面的齐大人。
桦绱动作一僵,神色微微的不自然,轻声说:“年少,不经事。”
对面的齐大人一挑黑浓长眉,脸色不是很好看。
江玦倒是一脸闲适,端着酒盏不露声色的打量二人神情。
桦绱因江玦的到来,心中是高兴的,诸事皆已处理完毕,遂多饮了几杯。桌上三壶酒,快要见了底。
江玦的酒量在西北练出了海量,即使是一坛子烈酒也喝不醉,更何况是这样的果酒,就像喝水似得没劲。齐域的酒量大约是随了应征,也是没有底的。至于桦绱的酒量嘛!也就半壶,多一杯就过量了,在明月山她将自己灌醉是常有的事,齐域还亲眼见识过两次。
桦绱今日疲乏至极,醉的快些。
“公主,多谢。”江玦揖手说。公主这些年为了案件奔波,不曾放弃,江家是知晓的。
“这怎么当得起!”桦绱蹙眉惶恐,忙说。
江玦目露真诚,说:“公主这些年为案子奔走,付出诸多,江家一直知道,念着公主的情。”
桦绱死咬着下唇,忍着心中的酸涩在一阵阵翻涌,好一会儿才颤声道:“。。。我父王犯下的错,总要有人来替他赎罪。”
“公主做的足够多了,今日亲眼见到廖家兄弟争执,廖司马一席对话令臣感触很深。”是啊,那些人穷凶极恶,罪大恶极,可是与他们的家人有什么关系?他们是子女、是兄弟,教养不了长辈,劝不听同辈。哪怕是父母呢?就一定能使每个孩子都善良正直?有的孩子没教也正气,有的教了,也未必往正道上走。公主、廖司马以及在城外遇见的陆珣郢,他们又何尝不痛苦。
齐域拇指拂过杯身,明明不是她犯下的错,却一直在承担后果。
江玦举杯:“今日,以茶代酒,敬公主。”
齐大人与侯爷聊了会儿政事,江玦放下酒杯说:“将要结束了。明日我启程回京,案子审理在即,陆铭远私养军队我总放心不下长安那里。”
齐域点了下头,道:“要考虑到陛下的安危。”
江玦想起一事,问齐大人:“听说施九公子已经平安回到长安了。”
齐域:“是。”
江玦笑言:“是好事,等案子结束了,齐大人,我们在长安把酒言欢。”
齐域举了举酒杯:“一言为定!”
江玦:“一言为定!”
二人相视一笑,仰头饮了杯中酒。
第五百一十九章 旧梦重温
齐域与江玦聊案件的时候,桦绱闷着头牛饮,颇有不将自己灌醉不罢休的架势。她怎么也想象不到有一日能与江玦,与顾琰羲一起,坐在同一场宴席上,对酒当歌。
可是这场酒席注定有人会缺席,她身边再也没有李乾成的影子。每当要落泪,桦绱便将酒盏的酒饮了,没想到眼泪真的没有留下来。酒杯空了,桦绱抓起酒壶继续斟酒,她一侧的齐大人皱了下眉头,伸手按住酒杯。
桦绱没反应过来,提着酒壶将酒倒在了他的手背上。盯着他的手看了会儿,桦绱伸手去抓酒杯,被他反手抓牢手腕,左手动弹不得。败了兴致,桦绱不悦的瞪视他那只碍眼的手,怎么夺都夺不出酒杯,恼了,挠了齐大人一爪子。
齐域低声提醒:“公主醉了。”
“没有。”桦绱抱起酒壶,闷闷的回了句。
“不能再喝了,酒壶给我。”说完便去夺她宝贝的不得了的酒壶,桦绱抱在怀里不撒手。
江玦欣赏着齐大人平静的玉面上崩开一道裂痕,而公主已经炸了毛,开始使性子。以为回到多年前,莞尔一笑,举杯将酒饮尽。
几日疲劳撑不到太晚,明日还要赶路,酒宴早早结束。
江玦拿起马鞭,走在前面。小乙替醉酒的主子去送侯爷,侯爷步伐矫健的步下台阶,临上马的时候,问了句:“齐大人之前不是在袁州任职过一段时日?”
小乙忙说:“是,近一年。”
侯爷翻身上马,拉紧缰绳,侧头叹道:“一年啊!不短的时日,正好能——旧梦重温。”
“。。。”小乙听了,挠挠眉干笑几声。
江玦的西北军驻扎在城外,所以策马出城,小乙目送人离开。
“小乙哥,侯爷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旧梦?”丛申与许营在一楼用膳,瞧着人下来忙跟过来,可是公主与他家大人倒是没有出现。又听见侯爷丢下这么句让人听不懂的话,丛申好奇的伸长脖子望着离开的英挺背影,疑问道。
“。。。没什么。”泾王离世那日,临终遗言,道出十分关键的话,让人猜测齐大人的真实身份。
都是习武的人,也不知他们听去多少,不是没深浅的人,都憋在心中不敢问。即使小乙知道证据已经平安送到长安了,可毕竟未开审。为了安全,还是不要多说,再等等,等真相大白的那日,聊个痛快。
丛申:“我家大人与公主殿下呢?”侯爷都走了,怎么没见到那两位呢?
小乙进客栈,坐在丛申那桌,饮了口茶,回道:“楼上。”
丛申:“还不散席?”
小乙:“。。。快了。”
小乙哥坐下来,没有打算上去的意思,丛申惊觉上面无人侍奉,那不就公主与大人两个人,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