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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复而举杯对饮。
时辰过的飞快,目送杜元琛下山离开,直到郁郁葱葱遮挡了远去的身影,才收回目光转身往院子走。谁能想到上午还暴雨磅礴,现下却晴空万里,日头高挂。地上有些泥泞,但用不了多久水洼就干了。
“齐大人若是没急事可赏一赏雨后的山林,这里有客房。”桦绱提裙走的慢,一边看路边不知名的花。
“谢殿下盛情相邀,微臣正有此意。”
桦绱听后前行的脚步一顿,望了身后的齐大人,几束光透过头顶繁茂照耀下来,正巧他走到光辉之中,耀目的不似凡人。背手而行,与她隔三米远的距离,不远不近,与她目光相触也停下脚步。
是有令人晃神的资本,无论是容貌气度还是——言行。
“称不上盛情的,齐大人。”凉凉的语调,到并无厌恶。
桦绱说完转身没有看到身后齐大人莞尔扬笑,阳光下更为夺目的俊颜。
门口连翘等候他们回来,却看到刚刚一幕,心中有异,面上到不显:“殿下,该喝药了。”
“知晓了。”
“殿下凤体抱恙?”齐大人出声疑问。
“不是,不过是安眠的汤药。”重金请的郎中,现下就住在山脚下,调配汤药,几日一取。不过近日夜中噩梦,精神头也不好,浑浑噩噩的,明日下山回府之时正好去把把脉,问道一番。
桦绱乏了,进内屋寝室饮了汤药睡下。前园中罗廷旭领着五六个侍卫要去山中泉水处捉鱼,问齐大人可有兴致,齐域正巧想到处走走便一起前往。
清泉水中鱼儿畅游,垂钓有垂钓的乐趣。
桦绱这一觉睡得极为不安稳,起来后梦中影像历历在目,被她尘封心底的秘事,近日不停地在梦中出现,思极脑中残影,情绪越加低落。饮了小壶清酒也不见丝毫好转,反而更为心乱抑郁。攥着长颈白瓷酒壶木然的向后山花园走去。连翘跟在殿下身后,远远看着她进了园中,才转身往回走。满目担忧之色,可也无法跟上去,除了殿下与花匠赵伯,谁都不可以进入。
桦绱单薄的身形倚靠在墓碑前,抱着酒瓶看着远处崖边的秋千架不知在想什么。不知坐了多久,目睹日落西山,漆黑笼罩。欲起身,腿却麻木失了知觉,又因饮酒一时晕目胳膊肘磕到碑顶,痛的将眼泪逼出。加上此时波动的心境,从低声抽泣到抱着墓碑痛哭。
委屈吗?她没有资格,可是还是会流泪,会难受,原来心还是会痛。思极自己这二十载光阴,犹如浮梦一场。
她越不想回忆,那些事与人越加清晰的冲进脑海,如影随形。
第六十七章 梦中的少年
她不聪明,与长安那些天姿聪颖的世家孩子相比,只是一个普通人。玩不了权术,也全然没那心思,这一点倒是与李乾成志同道合。
她比别人幸运,投胎投的好。出生于东宫做嫡长女,儿时时常想,将来长大去了封地,招一个不讨厌的驸马,不必出身簪缨之族,能与她享受当下举案齐眉,看看长安以外的风景,过寻常人家的日子就行。直到遇到顾琰曦,她疯狂爱慕上那个英俊的少年,举手投足间的从容,什么都不做,只肖站在某处都会如同宝石熠熠发光。
顾琰羲,是她的劫;而她更是他逃不开的命数。
她无法预知以后,所以算不到结果。
顾琰曦之于她就好像是承受不了的福分,她与他从相遇到生死殊途不足一载。若是,若是当年父王顺利登基继承大统。她为了母妃、为了她的胞弟桢儿,最终也未能过得潇洒自在。可能也要为权利而争斗、疯狂。到时她与顾琰曦又会怎样?
情,若沾染了其它,便不再纯粹。
桦绱一手攥着酒瓶壶颈,晃晃悠悠往宅院走,而与花园相通的这条路,今日为何觉得格外的漫长。最终走不下去,坐到路中央。
“殿下?怎么在这?”齐域自午后便再没看到过公主,随罗侍卫回院后用了晚膳,他那俩侍从与殿下的侍卫经过一下午的时间,感情剧增。在院中划拳、吹牛玩的不亦乐乎。他抬头仰望夜空,明日俨然是个好天气,星光璀璨。便一个人出来赏夜景,不知觉间走到后山。此道两旁的树木规整过的,远远看去如同搭建一个天然的巨型拱门。
路灯笼照出的昏黄光亮下,繁花长衫垂于身后,四十八幅裙裾随着主人坐倒在地,而在地面炸开了一朵富丽的花朵,层层郁郁,分外娇妍。清瘦的身形,纤长白皙的天鹅颈,仿佛一折就会断。低垂颔首,樱唇翕翕:“他走了。”曲终人散,她这短短的一生,总是不停的经历分别。有多久没有梦到他了,她甚至快要将他的模样忘却了。
“。。。”漆黑似夜的长眸一沉,身后背着路边的灯笼照出的柔光,瞧不清俊颜的表情。
“殿下不舍,为何不挽留?”齐域长身而立,淡淡的问道。既然有意,若是挽留,杜大人说不定会停留。
“挽留?留得住吗?”梦中的他要怎么挽留?一滴泪划过脸颊,滴在锦服上,留下一道泪痕。
“回去吧!殿下。”好一会,欲扶桦绱起来,却被白皙的手指拉住衣袖。
停下动作,半弯身躯低头看着霍然扬起的清丽脸蛋,一双水眸溢满莹莹泪光,有泪颊边划过,没入发髻中。虽樱唇含笑,可透着忧伤与悲哀。
就这么——在意吗?
“原来如此。”桦绱轻轻念叨,歪着头打量。
“什么?”声音低沉,黑夜中格外好听。
一个灿烂的笑容,颊边因饮酒透着粉红,恍若最娇艳的芙蕖。紧紧盯着他细细瞧看,神情专注而情深,将他拉下身,痴迷道:“你,你这双眼睛,生得”随着动作,广袖翻飞滑落,纤长秀美的玉手缓缓靠近,在面前这张过于俊美的容颜面前停下,倒着手掌,遮挡了眉眼以下的地方。
剑眉黑重,飞斜入鬓,不似江玦哥哥的锐利,也不似云青的精致秀气,却是另一番的英俊。弯翘浓密的睫毛,眼眸长而深邃,眼瞳漆黑似深泉,一望不见底。却自带引力,有看不懂的情绪。
就好像,瞧一眼便能误了终身。
万籁一瞬间寂静,只余星空下的她与他。
“生得最好看,真像。”桦绱笑着呢喃,她有些昏眩,往后仰去,一双有力的长臂将她揽了回来。
像谁?四周一片混沌,好像有人发问。
他恰好是她喜欢的模样,一双眉眼与他那样相像。那少年也有这样的长眸、剑眉,望着她的时候总是目含深意。桦绱一声苦笑,唸唸低语:“顾琰羲。”
“殿下,醉了。”眼瞳骤缩,动作僵住,嗓音冷硬,令人不寒而栗。
是啊,醉了,她醉了。四周都出现了幻影,不停在眼前晃动。恍惚间,齐大人与顾琰羲两人的面容重合,昏暗的花灯照耀下,桦绱眯起眼眸细望,顾琰曦?
本以为早已记不得这张脸,因为梦中总是背对她而行,从不回身,无论她怎么喊。不想今日,竟来到她面前。好似有薄雾萦绕,桦绱眼神迷离:“顾琰羲?”伸出纤细如葱白般的手指,抚上深邃的眉眼,英挺的鼻梁,细细描绘。张开胳膊,带起广袖飞舞,如同蝴蝶那样娇美。扑向宽阔的肩膀,收紧手臂,再也不让他离开。
“你好久不曾出现于我的梦中了,好久。。。不曾了。”放开手臂,痴痴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人,还是那样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顾琰羲,你不要走,不要走。。。一会,就一会。”一会笑,一会哭,低声又卑微的祈求着,眼中的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眼前一片模糊。
“就一会。。。好不好?”抓着梦中少年的袖子,眼泪像是怎么都止不住,用自己的袖子粗鲁又急切的擦了两下,却依然擦不净泪水,脸颊因袖上的丝线而泛起大片的红,又怕一眨眼他就离开,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不曾松手,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求求你,是魂魄也好,是梦境也罢。。。求求你,就陪我一会,好不好。”如此失态,失控的情绪难以控制。
“顾。。。琰羲”因哭了太久,声音都走了调,气息变得不稳:“活着太累了,我。”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我以为你恨透了我,不会再出现了。我明知。。。却什么都做不了。”这么多年的愧疚不曾有一丝的消散,这份自责笼罩了整个人生,如同行尸走肉。
“不能让时间重来,不能阻止父王。。。若是早知这般结果,我一定不会招惹你,一定离着你远远的,一定不会打扰你。”那样,那样起码,你、顾太傅、之凝、施雯。。。。就不会出事。
林大人对她说,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顾家无罪了,何必非要将自己置身政权中心去厮杀。
“可是,可是顾家的清白没有大白于天下,顾家的罪人还逍遥法外。。。陆莹珍,她还好好地活着!她——”忍不住嘶吼出声,可是咽喉、胸口一阵剧痛,桦绱彻底坠入漆黑的漩涡之中。
67——2
“顾琰曦,这是我给你求取的符袋,愿你金榜题名,摘得探花。”再过半年他要参加科考了,虽说已是准驸马的命定之选,但只是科考,又不入仕。全靠自愿与本事,试试无妨。
“这你也信?探花?为何不是状元。”对他这么没信心。
桦绱抿嘴绞着帕子笑的羞涩,一旁的李乾成看不下眼了,皱着眉眼说道:“东宫有个宫女姐姐说,她老家有那么句话,嫁郎要嫁探花郎。”
都是既定的姻缘了,还玩这些花样,哎,少女实在难懂,八皇子摇着头暗暗吐槽道。
顾琰曦似笑非笑的望着桦绱,伸手抽走她手中的红色符袋,拿在手中端详一番,扬起符袋,说到:“谢公主美意,定不负所期。”桦绱小脸蛋上飘起两朵云,躲在李乾成身后安抚着胸口躁动的小鹿。
——
一个燥热的下午,天阴沉沉的有些压抑,太液池北方某处偏僻的小花园,几个锦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