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美人的背影亦是不一样的风景。
齐大人背手前行,长眸深沉,望着前面的倩影未曾言语。好一会,随意看向一旁,嗓音低沉富有磁性,淡淡的回了句:“刚刚,不久。”
齐大人有诸多公务,自然不能与桦绱同行,今早才到,连夜快马加鞭赶出的时间。
二人无话,桦绱前行,齐大人随后,中间相隔着两米的距离,不远不近,漫无目的的随意走着。二人各走各的,再无半份交流,可是画面却悦目舒服。他们在看着路边的风景,有人在看着他们。
“桦绱。”卜字形的路口,有人出现在斜前方,一身锦袖华衫,金钗盈首,面上敷铅粉、画黛眉、贴花钿,身姿丰盈,眉眼尽显妩媚。
桦绱神色一怔,垂眸淡淡唤了声:“四姑姑。”
先帝的四女被封了万城公主,下嫁了人,不到一年就和离了。
饶是再遮掩,也遮不住眼中的骄纵,抬了抬下颚,红唇轻起:“许久不见”眼睛往桦绱身后望去,眼瞳一转,媚态尽显,说的缓慢:“齐大人。”
齐大人垂首拜见,桦绱没瞧见神色,自然也没看见长眸遏制不住地散发阴鸷。
原来,传闻是真的。
桦绱盯着前方路边一株青草,心底轻笑了声。正打算离开,毕竟与她无关。四公主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不大好,她是不愿在这么多宾客前,给别人提供茶余饭后的谈资的。
可桦绱不知,从刚刚他们两个离开独自走在这条小道上,就已经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了。大屋里的那群怀春少女怎么能不惋惜,可惜不认识。不知那身穿官服的大人是何人,瞧着年轻有为又英俊逼人的模样,足令人怦然心动。那跟着走的女子又是谁?许是听过,却对不上号。不过,张罗着她们的茶水糕点,俨然一副自家人的模样,不用猜定是李家某王女。模样气质清美高华,众小姐心中自是要与其相互比较一番。有的自信比赢了,抬首挺胸骄傲的扬唇角;有的不自信比输了,惆怅失落写满颜。
可是无论怎样心中臆想,连名都不知晓,独自在此惆怅个什么劲。有大胆的向亭中张望,打算前来询问,认得的便是舞阳公主与在长安久居的张夫人,想探探口风,偏偏公主坐那。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盯着他们俩离开的方向独自出神。一群姑娘心焦好奇,可也只能相互低声议论着。
桦绱抬眼刚要说还有事要料理,先回去。却看到四公主李容真丰腴的身姿后面立着一个人,一个面容白皙清秀的青年公子。那张脸,有些眼熟。。。
桦绱不言不语的看着,猛然瞳孔一缩,脸色变得分外难堪,周身隐忍的怒气,让一旁的齐大人侧了下眼眸,眼角斜看。
偏偏那公子就像瞧不见桦绱的僵硬与不悦,抬步走上前,恭敬弯身拜见,高声说道:“玉珍参见长乐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桦绱死盯着他,恨不得用眼神将其凌迟才好,广袖下握拳,一闭眼眸,敛下情绪。再睁开眼时,已恢复平静。
“起来吧!”桦绱目视前方也不去瞧他,冷声说道。
“还是,旧主懂得怜香惜玉。要是我,不让他跪个时辰是段不会让他起来的。”四公主抬袖掩嘴一笑,眼睛里闪了一丝不怀好意,快的难令人察觉。尔后细细的盯着桦绱神情,幽幽说道。
“城主快别取笑玉珍了,玉珍不得长乐公主欢心。又因年少不知该如何表达爱慕,惹恼了公主,才会被公主狼狈赶出公主府。”城主是四公主府中的公子对她的称呼。
二人一唱一和,好像要故意恶心她一样。
齐大人长眸幽深漆黑,睨着桦绱与这名唤做玉珍的公子来回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忽想起赵世文曾告诉他‘有个小郎君不安分,面容倒是生得俊俏,试图爬上凤塌,飞上枝头成驸马。被公主发现,盛怒之下挥剑砍去,头发削了大半,臂膀差点被砍掉,直接轰出府邸,许是觉得丢人,听说带着遣散的银两隐姓埋名不知所踪。’
桦绱不言不语,可是心底怒火烧的旺盛。四公主对她有敌意,只要她不是傻子,就能感觉得出来。为何对她有敌意,多年前曾听小皇姑她们说过,四公主爱慕顾琰羲。现今,她身边又柱着这么个颇有姿色的齐大人,还是拒了四公主婚的齐大人,难不保扎了四公主的眼。
可她没想招惹她的心上人——齐大人,以前没有这想法,以后也不会有。惹不起,就避开吧!
主仆俩人俨然不知适可而止,这玉珍是有四公主撑腰,面上端着恭敬,实则言语大为不敬。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公主长情,对顾公子念念不忘。早些年天下广罗年轻公子入府,长得无一例外都是清俊面容,身形高瘦。现在府中还有一位与顾公子长得一般无二的云公子,难怪,瞧不上玉珍。”低垂头,声音委屈悲切,唇角却不自觉的微微一扯,诡异的笑容一闪而过。心底暗暗想道:长乐公主,我这手臂上的疤还是拜你所赐,比起当年的鲜血淋淋,您不过今日气恼一下,已经极为划算了。
四公主李容真望着桦绱泛白的脸色,压在胸口多年的郁结之气渐渐消散。她故意带玉珍过来,玉珍野心大,很会看眼色,平日还蛮让她欢心的。此次让他来给桦绱添堵,他一口答应,毕竟怨恨桦绱多年。
第八十三章 我们
桦绱,你与顾琰羲订婚又如何,夜宴父皇赐婚又如何。昔日,你何等风光,可没那福份消受,最后不也没结成。顾琰羲死了,顾家没了,太子哥哥苍然离世。。。你从东宫离开,待在山头吃斋念佛,活的凄惨。敢跟她抢男人,这便是下场。
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齐大人好巧不巧的去了桦绱的封地,还做了刺史。没想到,今日竟陪桦绱一同前来,瞧着刚刚二人一前一后的走来,有说有笑,齐大人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桦绱。又来跟她抢,抢顾公子,抢齐大人,怎能不令她心生怨恨!殷红的蔻丹甲深陷肉里,亦不觉得疼痛。
几年前,她第一次见到齐大人的时候,发现那双眉眼,那令人过目不忘的出众气质与坠崖的顾琰羲如此相像。若不是顾公子亡故已成事实,她都要心生怀疑了。不过,今日见到齐大人,好像面容变化挺大,变得更为冷峻深邃了。果真,有的人面容随着年月的增长,如同焕颜。
她从状元游街时偶然见到齐大人,便心心念念都是他。最终鼓起勇气到二哥面前,求一道圣旨,一道赐婚的旨意。
‘齐大人,心有鸿鹄之志,不能为驸马。’二哥当年是这么回她的,并给她指了婚,一个四品官员的次子。
没多久,六妹熙毓被指婚洛阳白家嫡子白谨西。白家什么家世,出过多少位丞相,辅佐多少位君主。朝代在变,只有白家不变,听说最初要指婚给朝歌的。她不过是求出身皇商的齐大人都不被准许,可是她们下嫁的,竟然是白家那样的簪缨世族!若是父皇活着,她不会被冷落,不会被随意指婚,嫁了那么个废物,想到此时李容真恨意盈满胸怀。
虚伪,桦绱可真虚伪,故作情深,一边对顾公子念念不忘,一边转过身对齐大人摇尾巴。她抑制住熊熊火气佯装关心,问道桦绱可是不舒服,脸色瞧着不大好,心底恨不得将桦绱撕了。
伤疤当众被掀开,是难堪,是疼痛。可是淮王喜宴,行臻哥哥娶妇的大喜日子,不能起纷争。看在行臻哥哥的面子上,桦绱得忍下,四周有不少宾客向这边侧目,不能再多做停留。
可是她,也不是四公主随意领着个奴才过来侮辱的人。桦绱突然扬起浅笑,笑意不达眼底,面上过得去,柔声说道:“行臻哥哥大婚,喊我前来帮着招呼客人,我也不能应下不做事。出来透气有一会了,得赶快回去才行。”绝口不回面前玉珍所言,就像不曾见过,视而不见亦是有力的反击。
一侧头,含着莹莹清水的双眸看向齐大人英俊的面容,专注的望着漆黑长眸,那里映着她的倒映。压下心中异样,面上神色平静的说道:“齐域,我们回去吧!”嗓音难得满含柔情。
齐大人唇角漾起兴味,长乐公主的专注眼神很是取悦人的,好像这弯秋水中只映着他。一泓深潭敛着情绪,停顿了一会,回道:“好。”
桦绱拉起齐大人纤长白嫩的小手,与之深情对望,深邃的目光直直望进她的眼瞳里。在身后一双要喷火的眼神注视下,脚步轻松的向回来的路走去。一时间,呼吸轻松许多。
桦绱越走越快,脑中转的飞快,恨不得将玉珍挫骨扬灰。当年,她相思成疾,愧疚自责几欲将她吞噬。每日活在悔恨当中,每夜噩梦缠身不得解脱,含苞待放的花季她活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一次偶然出行,透过飘荡的马车窗帘,看到一个背影,眨眼的错觉,让她以为看到了顾琰羲。如此,便想了这么个方法,借别人的音容相貌,来回忆她心底的少年。可是,相像终究只是相像。她忽略了人心,不是所有人都像云青、杜元琛那样,行君子之礼。也有人怀着贪念千方百计靠近她,试图从此飞黄腾达。
玉珍有野心,也有行凶的胆气。某日借着与她见面之时,给她茶盅下了药,这药自然不是什么上台面的东西,不入流的阴招。庆幸的是那茶她没喝,可是兰芗喝了两口,好在有连翘、海棠陪着她浸了一个时辰的冷水,却因此病了大半个月才缓过神来。
她当时怒火中烧,有人敢在她的府邸行这等猥琐之事,今日敢给她下药,谁知他日会不会给她投毒。她本就因顾琰羲亡故而变得脾气暴躁,兰芗自小跟着她,情谊深厚,平白遭了罪,她怎能不担心心痛。即使是无辜的人,以她的性格也不会饶恕他。
便怒不可遏的拔剑将他刺伤,要不是牟玉照的阻拦,她不会让玉珍活着,也就没有今日在她面前嘚瑟的机会了。
一股强劲的腕力,将前行的桦绱拉停脚步,也拉回了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