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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蔷闻言,侧看他一眼,声音轻微问道:“皇上,你可别告诉我,你信不过尹家?”
李暄也压低声音,小声咬牙道:“爷不是信不过尹家,是信不过尹褚。你是不是装傻?早早晚晚,他都是武英殿头号宰辅,尹家再握起两团京营,和皇城兵马,爷还能睡得着觉么?”
贾蔷嘿嘿笑道:“你傻了是不是?有我在外面,皇上永远做不了傀儡。别说尹褚,任谁都不行。无非就是再勤一次王罢了再说,他们也不必长久在京里掌军,等局面安稳了,再调派出京就是。你现在是皇上,多的是法子。”
李暄斜眼看他道:“爷还真得指靠你?”
贾蔷哈哈笑道:“皇上放心,臣罩着你!”
“球攮的!”
李暄嘎嘎乐着,追打起贾蔷来。
不过好心情并未持续太久,在九华宫门口,遇见了坤宁宫总管太监,姚华。
“万岁爷吉祥,奴婢奉娘娘之命,请万岁爷去坤宁宫看看福安公主。娘娘说,万岁爷已经近十天没见公主了”
看到此人,李暄脸上就差没直接写清楚“晦气”二字了,他不耐烦摆手道:“朕知道了,闪开闪开!”
姚华面相尴尬,跪地磕头道:“万岁爷,娘娘说,万岁爷若着实没时间,她可以带着公主来给太后娘娘和皇爷来请安”
李暄脸色是真难看了,抬脚将姚华踹翻,怒道:“你这狗奴才耳朵聋了?朕的话你听不明白?告诉皇后,朕现在被武英殿几个师傅抓着连觉都睡不了几个时辰,哪有功夫见她?叫她好好在坤宁宫待着,若果真不愿待在那,宫里还有凉快的好去处!滚!”
姚华唬的爬起来连连磕头后,屁股尿流的离开。
李暄哼了声,想起在恪和郡王府里没了的几个骨肉,恨的牙根疼!
尤其是得知贾蔷已经秃噜秃噜生了快小十个了后
他一甩袖子,扭头进了九华宫。
西凤殿内。
尹后已经得知了宫门前发生的事,一时间目光怜爱的看着沉着脸气呼呼请安的李暄,还有目光慈爱的贾蔷。
“”
无语稍许后,尹后瞪了贾蔷一眼,随后同李暄道:“才祭告过天地祖宗,无论如何,都要忍耐半年,之后再说。”
李暄闻言,神情颇为沮丧,心里也如刀绞一般。
贾蔷在一旁忽然笑了起来,李暄登时大怒,一腔怒火有了宣泄处,扭头怒视道:“贾蔷,你笑甚么?”
贾蔷忙拱手致歉,道:“就是想起了个笑话,实在抱歉,没忍住”
“笑话?说来听听。要是爷不笑,你再仔细着。爷当皇上后,还没试过廷杖,嘿嘿嘿”
李暄忽地变得开心起来,面色不善的盯向贾蔷。
这孙子!
贾蔷冷笑一声,见凤榻上尹后也颇有兴趣的望着这边,便讲起笑话来,然而甫一开口,不止李暄,连尹后都喷笑出声,盖因贾蔷竟是以一副怨妇语调在那诉苦:“奴家成亲四年了,成亲时间长了后,日子就越过越乏味。奴家记得刚成亲时,相公还会打我。人家刚睡着,他就一个大嘴巴子将奴家打醒。奴家被打醒后,就问他:甚么事,缘何打人?相公说:有一蚊子。奴家气道:有蚊子,你赶它走就是了,怎好打人?谁知我相公说了一言,我感动至今。他说:不行,敢碰爷的女人,必须死!”
李暄笑点本来就低,听完这则笑话,生生坐倒在地上,大笑不止。
尹后也跟着笑了笑,不过看到贾蔷又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李暄时,就好气的笑不出了。
这个混帐!
哪里是在逗李暄,分明是在招惹她!
“好了,一点皇上的样子也没有,坐好了说话!”
尹后训斥道。
贾蔷将李暄搀扶起来,君臣挨着坐罢,尹后问道:“今日武英殿里可学到甚么了?”
李暄闻言,面色一滞,竟叹息道:“快别提了,母后,都说多难兴邦,可这难也着实太多了。儿臣愁的,头发都快白了!”
尹后好笑道:“甚么难,叫你难成这样?”
李暄摇头道:“原以为今年天灾已经是头等大难,谁想西北又连传几份烽火书,说准葛尔蒙古叩边,说白了,就是要粮要银还要援军。可朝廷如今穷的叮当响,哪有余力做这些?他们倒有脸问朕的主意儿臣难道不明白他们甚么意思?”
尹后面色肃然,先看了贾蔷一眼后,问道:“那他们,究竟是甚么意思?”
李暄道:“他们话里的意思,都是想叫天家先停了西山那边园子的修建,将银子转成军资。这怎么可能?儿臣连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做的好!”
贾蔷在一旁竖起大拇指表扬道。
李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斜视贾蔷道:“你球攮的,嘲讽取笑爷?”
贾蔷无奈叹息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是沟渠。”
“放屁!”
李暄笑骂道:“好你个贾蔷,爷如今是皇上了,你还敢拐弯抹角的骂爷!”
尹后也皱眉同贾蔷道:“国事为重,何况还是军国大事?那园子修不修,又有甚么要紧?何况,昌平那处,不也有一座行宫?”
贾蔷闻言,登时连连点头,不过却还是说道:“国库是国库,天家内库是天家内库,最好还是不要搅和在一起。天家任命宰辅军机,任命顾命辅政大臣,不是让他们来搜刮天家的。皇上、娘娘将国事相托,那出了事,就该由他们来解决。这是根本的,也是原则问题。”
李暄还想说甚么,尹后却若有所思的笑道:“贾蔷,你当知道,这些事终不过两个字:银子。而你先生林相则分掌国库,那照你说来,此事他若不解决,岂非白白食君之禄?”
贾蔷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正是如此,无论如何,都该户部来解决,也就是我先生来解决银子问题。”
尹后没好气咬牙啐道:“本宫看,你早就心里有了盘算,才故意在此卖弄!”
贾蔷嘿嘿笑道:“甚么事,都难逃娘娘法眼。”
一旁李暄皱眉道:“贾蔷,在武英殿时,舅舅也说过要拿此事来问你,说你有通财之能。不过韩琮说,你能将那上百万大旱灾民拾掇利索,已是竭尽所能了。再拿此事问你,难不成还要挪移这笔银子?你果真还能弄出银钱来?”
贾蔷道:“臣虽没有银子,可皇家钱庄有啊。晋商想保留他们的票号,就必要上缴六百万两。之前交的那一份,朝廷和天家已经用去大半了。朝廷还要发行一千五百万两银子的国债,这就是两千一百万两银子的支出。好在,晋商一共想保留四家票号,也就是两千四百万两。除去上面那些支出,还要三百万,足够西北用一年了。这笔银子,仍要由户部来借。
只是,这些事都是朝廷的事,和皇上无关,还账也是户部来还。皇上要做的,就是完完整整明明白白的知道此事,不会被人蒙在鼓里糊弄就好”
看到贾蔷目光慈爱语气和蔼的教诲他,李暄起初未反应过来,只到看出贾蔷的坏笑后,李暄暴怒,跳起飞踹!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大姐和我同去……
入夜时分。
尽管贾蔷很想留在宫中,但尹后怎会如他所愿?
天还未黑尽,就早早赶出宫去……
回至家中,贾蔷没有回宁安堂,而是去了李婧房中。
贾蔷进门时,孙姨娘今日也在,正和李婧说着话。
眼见李婧脸色有些悲伤难过,贾蔷奇道:“怎么了?”又同孙姨娘摆手道:“你老是长辈,见哪门子的礼?”
李婧红着眼圈道:“姨娘说,爹爹怕是过不了今年了。”
说罢,泪珠如断了线般往下落。
孙姨娘忙劝道:“刚不是说好了,不能哭?当家的就是怕你哭,才不叫告诉你,怕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偏我想着,果真瞒死了,等人不行的时候再言语,你还不怪我?只是着实不必哭,我和你爹爹都是江湖中人,能老死在床上,家人都安康,不知多大的福气了!你若哭哭啼啼,反倒招惹他不高兴,觉得失了江湖豪气。托王爷和你的福,如今整个江湖,谁不知道金沙帮帮主李福的大名?且还有了孙子。他是真的心满意足了,只盼着你能好好的再生下这一胎,他也就能十全十美的闭眼了。”
贾蔷上前轻轻揽住哭成泪人的李婧,温声道:“将老爷子接过来?”
李婧还未开口,孙姨娘就连连摆手道:“硬气的很,连我都不叫常往跟前靠,不然准生气。说是虎死不倒架,不能叫最后一点日子坏了他的名头。果真连拉屎屙尿都叫人伺候着,还不如一头碰死。算了,成全他罢。当家的脾气,也都知道。今儿过来,也是听他的话,看看这边有甚么要帮手的。”
李婧忙道:“姨娘若走开了,爹爹一个人在家怎么了得?”
孙姨娘笑道:“哪里能让他一个人在家,太平街那边来了三个老伙计,正陪着当家的讲古呢。你爹嫌我一个姨娘出身,不体面,就赶出来了。”
“姨娘……”
李婧知道这是她老子能干出的事,登时不好意思起来。
孙姨娘倒坦然,笑道:“我和你爹相识一辈子了,还用你劝?他那脾气,不必多说。这会儿王爷也回来了,若有甚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言语一声。不做些甚么,回去还不好交差。其实当家的也是怕他走了后,没人管我……”
“欸……甚么话!”
贾蔷摆手道:“再没这样的道理。”不过他也不愿多劝甚么,人家一辈子老江湖,说再多不如做点实事,他想了想,道:“还真有事要姨娘帮把手……”
李婧闻言奇怪的看了贾蔷一眼,孙姨娘却笑道:“好好好,有事最好!虽说这二年我出手少了,但天底下能接得住我的,还真没几人。”
扬州千手观音孙二娘,能以一己之力养活那么多弃婴,靠的可不只是善心。
贾蔷笑道:“是这样,太后娘家二十三那天要去潭柘寺打醮。旁的事我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