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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南天在耳房中观察一圈，只见有人正给那些秀才授课，秀才们听得聚精会神。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诸葛南天越加好奇。
杨霜笑道：“我这两天写了一篇做文章的技巧，正让他们学习。我让人组建了一个新商会，这些秀才已经和新商会签了用工协议，我给他们丰厚的报酬，由他们执笔，为我写文章。”
“这些都是迂腐秀才，文采一般，能写什么内容啊？”诸葛南天问道。
杨霜又道：“不需要他们写治国良策，也不需要他们注文解字，而是写一些吸人眼球的小故事和一些灯谜，然后将这些文章送去取义书院等读书人聚集的地方。若是猜中灯谜，可来此换取宣纸。”
诸葛南天点了点头，但还是没弄明白杨霜的用意：“做这些有何用处？”
杨霜解释道：“此乃营销的手段之一，通过有趣的小故事，可以吸引读书人，读书人娱乐匮乏，有个新颖的小故事调剂生活，自然愿意观看！而猜对灯谜可换取宣纸，则是提高读书人的观看热情。给钱俗气，读书人就算喜欢，但也会拒绝，因为他们自视清高。但奖励他们纸张，他们就会趋之若鹜。而时间一长，我让人制作的文章，便成了读书人手不释卷的东西。”
此时此刻，杨霜的嘴角扬起幅度。
诸葛南天猛然抓住了一个点，连忙说道：“我似乎明白你的意图了。”
杨霜并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笑道：“此事不可一蹴而就，慢慢来深入人心，潜移默化下形成习惯，等其他人注意时，我的计划已经铺设好，再想改变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诸葛南天郑重地点点头，不过他想到了难处：“我明白你的主意，你这是控制民声，民声即民心，但你要明白，一旦你从讲故事开始涉足朝廷，就算做足了万全准备，也会被文武百官深深忌惮，视为猛虎，甚至于，当今陛下都会多想。”
“国公说的没错，所以我准备好这把利刃后，准备献给陛下。其实满朝文武叫唤的再猛烈，都没有什么用，只要陛下点头默许，就无人能阻止我。所以我会把这把刀献给陛下，陛下必然乐意。而他吃肉我喝汤，他不可能亲力亲为，自然就需要负责的人。”杨霜成竹在胸。
诸葛南天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说道：“我能想象出来，当你散布的文章家喻户晓，成为读书人，甚至是酒楼、茶馆每天都要观看的内容时，那些爱惜名声的官员，将人人自危，此计妙啊，妙啊。对了，你准备的文章叫什么名字？”
“名字已经想好了，就叫大隋日报！”杨霜没有继续隐瞒：“我已经命人制作固定的雕版，印刷在纸上就形成了固定的版面，只需要秀才抄录内容即可。而这二十名秀才只是开始，人数远远不够，所以还得国公安排。而且一定要低调，用陌生人来做这件事，前期不能让人察觉到明王府和明国公府的身影，避免有人从中捣乱。”
诸葛南天笑容更深，他环顾四周，这个简单的地方，将来会在京都引起什么样的动荡，就拭目以待吧。
“对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诸葛南天又道。
杨霜猜到了他的问题，便问道：“是不是纸张的问题？”
诸葛南天点了点头，“你想办成这件事，就得用大量的纸，现在京都的纸张供不应求，你若大量用纸，必须从其他商家购买，消耗的资金不小，我更担心会被人察觉。”
现在各个国家的造纸术还很简单，不仅效率低，而且产出少，所以纸张供不应求，这是时代的局限性。幸好杨霜是穿越者，他懂得改良的造纸术，会让生产纸张的工艺提高数倍。
“国公不用担心，我们自己造纸。”杨霜简单解释道，怕说的太多，会引起诸葛南天更大的震惊。
毕竟以前的太子哪里懂得这些，突然懂了，势必会引起怀疑。
诸葛南天没有继续追问，他看着杨霜成竹在胸的坦然，越加感到欣慰，觉得他现在的状态，比做太子时更让人期待。
有些人没有能力而占据高位，迟早会出事。
而有能力的人爬上高位，才能坐得稳，坐得牢，无人能撼动。
第56章 子欲养而亲不待
一大早，秦王府就一片忙碌。
今晚秦王杨俊举行诗会，邀请了皇子和公主，还有京城有名的世家公子，所以王府内外自然要打扫一新，显示秦王的排场。
临近傍晚，陆续有马车驶来，城中巡守的禁军更是在街道警戒，生怕有不开眼的刺客冒出来。
杨霜来的不早不晚，下了马车就看到了越王杨秀和静雅公主。
杨霜是皇长子，除了六位弟弟以外，还有五位妹妹。除了年纪最小的静雅公主待字闺中，其他公主都已出嫁。
兄妹相见，闲聊几句，没有太多的兄妹情谊，便一同进了王府。
杨俊亲自迎接，请三人来到一处宽敞的大殿，殿内灯火通明，香气醺醺。
此时殿内，杨广、杨勇、平安公主、蕙兰公主正在交谈，看到杨霜三人前来，立即迎了过来。
“大哥，听说今晚的诗会和皇祖母的寿宴有关？”杨勇笑着问道。
杨霜点了点头，笑道：“自然，若不是和皇祖母寿宴有关，还真请不来蕙兰妹妹。”
说着，看向了身旁面容姣好的女子。
五位公主中，杨霜和蕙兰公主的关系最亲，因为蕙兰公主的母妃早逝，从小跟随皇后养大，所以两人更像是亲兄妹。
杨慧白了杨霜一眼，哼道：“大哥不做太子后，听说整个人都变了，前两日见了琉璃姐姐，她也是容光焕发，看来和大哥的感情格外融洽。今日之见，果然如此。”
杨霜瞪她一眼，哼道：“那你也不提两条鱼来看看我啊？竟然如此绝情。”
“不做太子是好事，大哥的性子注定了早晚出事。”杨慧口无遮拦说道。
杨霜苦笑一声。
的确，以前的她不止一次提醒杨霜，身为太子要圆滑、要避嫌，不能太老实，更不能和父皇闹矛盾。
但之前的杨霜不听，经常惹怒陛下。
“是大哥太固执，没有听从妹妹的建议。”杨霜连忙认输。
杨慧哼一声，骄傲道：“本来就如此。”
而这时，杨勇和杨广去和其他人闲聊，四周只剩下杨霜和杨慧。
杨慧立即靠近，低声道：“大哥，过会仙语姐会来，你没事吧。”
当初杨慧组办诗会，就是有意撮合杨霜和秦仙语，两人也的确互生好感，可惜姻缘线还没牵上，就被杨俊那头野猪横冲直撞破坏了。
所以关于杨霜和秦仙语的关系，知道的人甚少，杨慧看秦仙语成了秦王妃，也不敢乱说，只能闷在心里。但她关心杨霜，生怕杨霜造成情伤，伤了自己。
杨霜闻声，立即一本正经道：“我能有什么事？秦仙语是秦王妃，就是我的弟妹，于情算是一家人，互相爱护。于理她是明光侯的爱女，是忠门之后，更该尊敬。我们俩清清白白，一点事都没有。”
“那就好，我还怕你对她念念不过呢。如果你真的念念不过，妹妹也许能帮你。”杨慧松了一口气，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杨霜一副惊讶神色，呛得咳嗽了两声，“妹啊，你抽风了？竟然说出这种话！”
杨慧哼道：“本来仙语姐就是我给你找的良配，是我看中的嫂子。秦王让他母妃从中作梗，抢了这门婚事，不就是欺负咱们母后去世的早吗？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是母后把我养大，母后临终时还对我说，让我照顾好你们三人呢。”
此言一出，杨霜的眼睛有些泛红。
当年皇后临终时，将杨霜、杨勇、杨广、杨慧叫到身边，语重心长地告诫三兄弟团结友爱，因为皇后知道，身为皇家子弟，兄弟情义是非常脆弱的，她不希望死后三个儿子会因为皇位而兵戎相见。
而对年幼的杨慧，皇后让她好好照顾哥哥，不是为了给她安排任务，而是让她感受到担子的重量，能勇敢的在后宫中活下去。
这些年，杨慧能在冰冷的后宫养大，养成直爽且勇敢的性子，就是因为心中一直记着母后吩咐她的事情。
杨霜吸了吸鼻子，想起了前世的母亲。
以前的杨霜不明白子欲养而亲不在，总是觉得母亲还年轻，等母亲真的岁数大了，再好好孝顺母亲，让她安享晚年。
每个人都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把最应该做的事推到明天。
而当命运真的不给你机会时，你才追悔莫及。
以前的杨霜觉得他懂，现在的杨霜才懂。
他真的想念自己的母亲，真的很想。
他没有为母亲做过一顿饭，没有问过母亲喜欢吃什么，没有陪着母亲逛逛街，没有陪着母亲好好聊聊天。
“大哥，你怎么了？”杨慧看着双眼湿润的杨霜，连忙问道。
杨霜吸了吸鼻子，然后揉了揉她的额头，笑道：“刚刚有阵风吹进眼睛里，我没事。”
杨慧愣住了，因为杨霜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么亲昵的动作了。
她虽然嫁了人，但只有十七岁。
“哥我想母后了。”杨慧发出哭腔。
杨霜笑道：“傻丫头，我也想啊。咱们不哭了，你已经嫁了人，也有身孕在身。母后在天之灵一定非常开心，以前那个毛毛躁躁的丫头，也要做母亲了。”
杨慧破涕为笑，擦掉泪珠重重的点了点头。
两人又聊了几句，彻底恢复活力的杨慧眨眨眼睛，问道：“哥，你真的放弃了仙语姐？”
“妹子，你在让你哥我万劫不复啊！”杨霜一阵无语。
虽然大隋和大唐的名气都很开放，但抢弟妹这种事也是劲爆新闻，当然了，如果秦王杨俊突然嗝屁，本着人道主义，本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是勉强能硬来的，这叫转房婚，当然了，想做太子就不能这么玩。
杨慧哼道：“我就是气不过！看秦王那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