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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自然不会感到恶心，话说他当年亲手砍死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死猪而已，算不得什么。
所以，他干脆跟张赟要了一把匕首，切开了猪脖子部分的肉，最后从里面掏出了一块破碎的弹片。
“如果是没穿铠甲的人，命中要害必死无疑！”
长孙无忌的判断，引来无数的支持声。
程咬金早就抢过来一个手雷，等不及了，不等士兵将这头可怜的猪送回去，就扔出了第二颗手雷。
到底是武将，虽然这几年的富贵生活让体重上升了不知道多少，可是气力还是在的。
这一扔，就扔了七十多米，直接成了“投弹精英”。
手雷爆炸的场景已经不能满足君臣的好奇心了，大家更在意的是威力究竟如何。
太子安排的这两排死猪安排的好啊，这样能直观的看到火药武器得威力。
第二头被抬上来供大唐君臣观赏的是一头穿着皮甲的死猪。
属于草原民族的皮甲，却不能给这头倒霉的猪多少防护，依旧被破片弄成了重伤。
“皮甲的防护，最多加一点点生还的可能罢了，穿和没穿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程咬金学着长孙无忌，直接下了判断。
第二百七十一章 顾氏
李绩等几人立刻上前，兴奋的围着死猪研究起来。程咬金说的没错，皮甲或许能某种程度上防箭矢，可是对手雷的破片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就算有幸运儿伤的不是要害部位，这样的伤势，恐怕也很难在战场上活下来。
毕竟，草原人可没有大唐的伤兵营。
第三位上场的选手，自然就是尉迟恭了，这家伙更狠，直接扔了一个一百多米！惊得李承乾下巴都要掉了。他记得中国乃至世界最远投弹距离是中国一个叫宋福旦的士兵创下的一百零二米米纪录。结果，这个记录在唐朝，被尉迟恭给打破了！都说古人的气力比现代人强，他以前还觉得是史学家什么的错觉，现在看来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且不说别的，就尉迟恭这个投弹的距离，就足以笑傲全世界了。
等爆炸结束以后，这一次兵士抬上来两头死猪。
一头死猪身上穿的是很普通的铠甲，另一头身上则是大唐的明光铠。
见明光铠都被拿来做实验，哪怕是皇帝，都指着太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明光铠不同于普通的铠甲，就算是现在，朝中的将领们都没能做到人手一副，可就是这么珍贵的铠甲，却被拿来做实验了！
看穿了皇帝的所想，李承乾无所谓道：“父皇，您忘了工部正在组建炼铁厂的事情了？等炼铁厂建造完成，投入生产，明光铠而已，甚至能开始装备到军队里。”
“那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心疼的走上前，刚要凭吊一番这副铠甲，李世民就惊讶的发现，护心镜上面的破片却没能穿透护心镜，只是刺了进去，甚至没能刺穿。
见众人都惊讶万分，李承乾就解释说：“其实火药武器没有那么神奇，想要威力，就必须提升体积，想要便捷，就得减小体积，可是火药武器的威力，偏偏跟它的重量有很直接的关系，威力和便携不可兼得啊！这种单兵能够使用的手雷，或许能够对外敌造成致命的伤害，但是对身穿明光铠的，就没有足够的威胁了。除非，这个手雷是贴身爆炸？或者是好几个手雷同时爆炸。”
没有对比就没有差别？长孙无忌又查看了另一头身着普通铠甲的死猪，发现这一次手雷的破片只是刺穿？却并没有深入。
“武器这种东西？到底是需要束缚的，如果造出来的东西对咱们自己也有足够致命的威胁？那这样的武器不要也罢。陛下，微臣倒觉得？单兵手雷的威力弱小一点？不是坏事。”
李世民惋惜的点了点头，看到了攻城级别的爆炸，虽然也不至于嫌弃手雷，但还是
在所有朝臣都分到了一个手雷？享受了“释放掌心雷”的快感之后？李承乾又命人拿来了弓箭和火药箭矢。
跟手雷一样，李泰也在箭矢上下足了功夫。
箭杆前端是中空的箭头，严格的塞满了火药，否则重量的失衡，会导致箭矢失去准头。前半段全是铁制的箭头箭杆？后半段则改成了木制的箭杆。这也是经过严格实验的，全铁的箭矢根本没法射出去？再说，整体的爆炸力？比起前端的爆炸，完全就是浪费。作为大规模一次性消耗品？火药箭矢的锻造过程中秉持的时“能省则省”的宗旨。
会爆炸的箭矢？虽然比不上手雷的威力？可是密集的箭雨覆盖之下，只会比手雷更恐怖。当量不够的情况下，数量多了，威力反而会超越前者。
刚刚还因为没能爽一把手雷的皇帝，看到火药箭矢以后，就挪不动步了，不管谁劝，都要尝试一下，魏征才站出来，就被皇帝狼一样的眼睛逼得退了回去。
没人敢惹真的动怒的皇帝，就连魏征都不敢。括号：平时。
火药箭矢的威力比起手雷来更不如，但是在神射手的手里，威力反而不容小觑。
皇帝的箭术，在李承乾看来，恐怕也就冯盎能跟之一比，别的人，哪怕是善射的方朔，都比不上。
点燃了引信的箭矢，被皇帝随手就射了出去，但是却精准的射到了百十步开外的猪头眉心。
随着一声爆炸，满足了心愿的皇帝顿时笑得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开心。
“陛下神射依旧，微臣为陛下贺！”
在长孙无忌的带领下，众人一起高声呼喊。
这一刻，就连李承乾都由衷的跟着大喊。不得不承认，哪怕在皇帝中，李世民都是很厉害的一个。他的技艺可不是吹出来的，就这一手，李承乾自认自己目前都做不到。
那可是正在燃烧的火药箭矢啊，是个人都会担心一下，可是李世民就是这么随手射了出去，状似悠闲，却偏偏准确至极。
轮到火药箭矢，威力就有些差强人意了。甚至用不着把那倒霉的死猪抬过来，就能猜到威力。
火药箭矢，最多给人造成重伤，除非是倒霉的被命中要害，才会一命呜呼。不过考虑到万箭齐发的场景，就没准儿了。
面对这样的场景，明光铠都未必能保命。
大唐的文臣可不像某些朝代的官员那样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管是房玄龄还是杜如晦，射箭的技艺都不弱，就算没有皇帝那么精准，但是射到目标还是可以的。
每个人都享受了一下射箭的快感后，对今天的此行是彻底满足了。
说到底被人信任和倚重的感觉还是不错的，皇帝召集群臣一起演示火药武器的威力，就是表示不藏私。当然，他们也通过今天的演示，明白了火药武器有多么重要。毫无疑问，这是比八牛弩还要危险的东西，只要是臣子，就决不能在这方面沾染一分，这是底线。
虽然没能点到那个大家伙，但是享受了手雷和火药箭矢的长孙无忌还是很满意的，当下就表示要履行诺言，在醉风楼请客。
有长孙无忌的台阶在，众朝臣纷纷开始讨论起酒宴的事情来，对火药这个要命的东西，绝口不提。
对朝臣们的反应，李世民还是很满意的，朝堂中还没有蠢人，如今把火药武器在他们面前展示出来了，今后再有人胡乱伸手，他下手的时候也能顺理成章。
拿起一支火药箭矢，李世民满意的对李承乾说：“你制作出来的这些武器很不错，亲率的出动，还是有点小打小闹了，真要彻底的评判火药武器的威力，还得是大型的战争。明年吧，明年就征讨高昌，也好实验一下火药武器在大型战争中究竟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李承乾点点头，火药武器，还真的是大军才能体现出威力来，小规模的队伍，比如太子亲率，连运输都是问题。
“父皇，这些武器虽然有了分类，但是还没有正式起名，不如就由父皇为它们命名吧，总是火药箭矢火药箭矢的叫，怪别扭的。”
李世民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确实应该换个名字，怎么命名，朕回去再想想。”
说完，也不把手里的箭矢放下，而是拿在手里稀罕的不行，带着就走了。
长孙无忌请客，皇帝自然也要去。如今朝臣中敢连皇帝一起邀请的人很少，长孙无忌恰好是其中之一。
程咬金的醉风楼，跟它的主人一样，一向是实惠和豪迈的代名词，不管是烈酒还是菜肴，都量大价惠。因为酒坊的合作在，醉风楼也很骚包的拿到了草原牛羊肉的经销权。只是一道“酱牛肉”的招牌名菜，就让别的酒楼甘拜下风。牛肉啊，寻常人这辈子都未必能吃到一口，吃牛肉才是身份的表现。
所以当酱牛肉这道菜端到桌子上后，几乎所有人都放下钟爱的菜肴，先严肃的品尝这道菜。
“知节，朕记得这酱牛肉好像是东宫的菜吧，什么时候你这里也有了？”
面对皇帝的疑问，程咬金哈哈大笑道：“的确是东宫的菜，俺老程也是花了大价钱才买下来的方子，有这道名菜在，醉风楼的生意想不好都不行啊！”
李承乾也跟着笑了起来，当初程处嗣到东宫拜访，想买酱牛肉的方子时，他都感到意外。
别看程咬金看起来粗矿，但是很聪明，至少这一手就不是寻常人能想出来的。只是“烈酒直销”和“酱牛肉”两个卖点，就给醉风楼招来了足够的客户。相比较增长的利润，买方子用的那点小钱真的啥都不算。
文臣武将共聚一堂的时候，最先退场的永远是文臣。虽然也不乏海量的人，可是在武将们面前，海量也顶不住。
当长孙无忌也受不了告罪离席后，文臣就彻底消失了。
看着咋咋呼呼的程咬金等人，李承乾喝了一口热茶，准备看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今日武将们如此反常，绝对是有事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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