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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午睡时间,楼道里静悄悄的,就算有人出门,也会被张赟或者窜天猴直接抓住警告一番。
一楼就是新一届的宿舍,想起李治的抱怨,李承乾看向被张赟捉住的学生说:“李治在哪里?”
学生压低了声音说:“李治就在最南边的宿舍。”
让张赟把学生放开,李承乾径自走向了最南面的宿舍。
宿舍门没关,走进宿舍,李承乾只觉得一股子怪味直冲鼻孔,立刻就开始大肆的破坏。
前一世本就爱干净,到了大唐更是养成了近乎洁癖的习惯,李承乾只觉得胃肠一顿翻涌,差点直接吐出来。
“皇兄?”
离门口最近的就是李治,听到异响,睁开眼看到是皇兄以后,顿时张大了嘴巴。
李承乾自然是看不到李治张大的嘴巴的,因为这个家伙戴着口罩。
别的人还在睡觉,鼾声四起,招招手让李治出来,走到走廊里面,他才还魂儿了。
以前还觉得李治有哭惨的嫌疑,但是,经历了才知道,这屋子还真不是人住的地方。
走到走廊里,李治就低下了头,害臊道:“皇兄,我回来以后也跟他们说了,但是奈何他们不听了。父皇叫我隐藏身份,所以只有少数的官宦之后知道我的身份。这屋子里的都是平民出身,臣弟也不好用身份压他们。这间宿舍里的规矩就是谁厉害谁说了算,臣弟打不过他们,所以”
伸手拍了拍李治的肩膀,这孩子都到了不戴口罩没法睡觉的地步了,确实有点惨。到了这个程度他也只是听上官仪的诱导出去住,却没有暴露身份,还是很不错的。
当哥哥的还是很有必要帮弟弟一把的,李承乾看了看房门,伸手把房门关上、关死,然后猛的一脚踹了出去!
咣当!的一声,让宿舍里的人惊叫着跳了起来,别的宿舍也有出来看热闹的。
为了不让李治受到波及,几乎是在这些人暴起的一瞬间,李承乾就把李治推了回去,跌坐在床上的样子,像极了刚起来。
“混蛋,你上门来踢馆”
话都没说完,赤膊起身的家伙就低下了头。他不认得太子,但是太子的服饰,看起来却很唬人。淡黄色是谁都能穿的?龙纹是谁衣服上都有的?虽然出身平民,但他还是很清楚,今天碰到惹不起的人了。
看到这个大块头低下了头,李承乾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换皮。啧,换皮的话,没准儿还能帮李治揍他们一顿,穿着这身皮就不行了啊。
想到这里,李承乾忽闪忽闪鼻子前面的空气,道:“孤还以为这屋里死人了呢,结果是你们的脚臭。你,就是戴口罩的这个,你叫什么名字?”
李治就算再笨,也知道皇兄是什么意思了。赶紧站起身,拱手施礼道:“回禀皇皇太子殿下,学生李治。”
听到这人的身份,顿时楼道里接连响起“拜见太子殿下”的声音。
“呦呵,碰到本家了,李治,你来告诉孤,为什么你们都不洗脚?”
“我洗了啊!真的洗了!”
“那这个味道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大丈夫,不拘小节?”
想起汉末年东昏亭长虞延不注重生活小节的故事,李治觉得很适合拿来借用一下。
李承乾冷哼一声,转身,环视周围说:“什么狗屁的不拘小节,成大事者方可不拘小节,你们现在呢?学都没学好,小事都成不了,成什么大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生活小节都做不好,凭什么让人相信你们可以成大事?”
说完,李承乾看了看被踹烂的门,从门板上掰下来一块,高举着说:“孤也是贞观学院的副院长,今天就给你们再立一个规矩。宿舍楼里也不可懈怠,不求一尘不染,但是也要整洁亮堂。不求馨香满室,但也要没有异味。这样吧,以后,你们自行成立检查组,做得最差的一间宿舍,就把这块木板放在他们寝室门口,大家一起羞辱他们!”
说完,李承乾就把木板放到了李治的门口。
第四百四十章 生了个丫头
木板上没有字,但是对于李治宿舍的所有人而言,就仿佛写满了“耻辱”两个字。
没人敢反驳,因为人家是太子,因为人家是副院长。
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治一眼以后,李承乾才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宿舍楼的楼梯还是水泥的,李承乾边走边对张赟吩咐记得叫人把这里装饰一下,最起码也得铺上木板吧。这样的地方要是摔一跤,啧啧。
三楼就是毕业生的宿舍。跟李承乾幻想的不同,三楼乱糟糟的,每一间宿舍里,都是争论讨教的声音。还行,这些家伙还知道彼此帮衬着比自己蛮干要好很多。
从南边第一间宿舍开始吧!
这么想着,李承乾就推开了房门,六双眼睛,直勾勾的看了过来。
令李承乾意外的是,张柬之竟然巧合的就在这间宿舍。
“啊,高大兄?”
看到明显是属于皇族打扮的“李继宇”,张柬之瞪大了眼睛。
刘玄意出身国公府,多年不见其实已经忘记了太子的长相,但是,他却认得这个服饰。淡黄色的衣袍啊,这是只有太子才有资格穿的颜色!
人在床上,来不及下地穿鞋,刘玄意直接站起身抱拳道:“学生刘玄意,拜见太子殿下!”
怎么也是同窗,同宿舍的人还是知道刘玄意的身份的,见刘玄意如此,纷纷起身行礼。
笑着拍了拍已经呆滞的张柬之,李承乾走进宿舍,随手扯了一个椅子坐下,指指床铺说:“都坐吧!刘玄意,给孤介绍一下。”
在刘玄意的招呼下,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坐下。
轻咳一声刘玄意指指张柬之:“张柬之,字孟将,您是见过的,我身边这位是相州刺史郭建的儿子郭文杰,字文兴,旁边儿的那个是张子江,字惜时。对面的两个叫姚志军、字慎进,于和泽,字知缓。”
对于这些人的字,李承乾并没有觉得意外。平民出身的学子,一般都是请自己的先生给自己赐字,而学院的先生们,大多也会将自己的告诫变成这个学生的字,好让他时时以为戒。
刘玄意每叫一个人,都会有一个人起身行礼,李承乾也颔首致意。
等介绍完了以后,李承乾笑道:“孤刚刚听你们争论了好长时间,看样子你们对于如何隔绝金钱的诱惑,有所认识,却不怎么明确啊。殊不知,什么叫大丈夫?大丈夫就是有钱!有权!有实力!别觉得孤说的话刺耳,其实等你们步入官场以后,才会发现,幻想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
你们都有凌云之志,但是,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能缺少权力吗?想要制止朝廷出兵,你一个微末小吏有发言权吗?别告诉我学院的先生们,教你们的都是拿头往柱子上撞那一套。”
见太子说的滑稽,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张柬之也缓解了尴尬。
“所以啊,追逐权力,追逐金钱也没错,一文钱难道英雄汉啊。孤就在这里跟你们说说,你们别传出去。咱们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魏征,魏侍中你们知道吧。门下省的长官,郑国公啊,可是他太要求自身方正了,以至于不屑于准许家族经商,结果呢?穷啊!
魏侍中的节俭、方正确实是我们要学习的,但是,方正过头就是自找苦吃了。比如江淮大雨,魏侍中捐了多少钱?五十贯,这已经是他们家压箱底的钱了。孤捐了多少钱?如果计算物资的话,不计其数。而这,对于孤而言,不过是小动元气而已,比不上魏侍中的破家捐助。但是,为什么长安百姓们称赞孤,江淮百姓感谢孤,魏侍中却被人遗忘在角落里了呢?就是钱多少的差异。
你们在学院学会了立身方正,修身养性。陶冶情操,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品德。但是啊,这样的你们太容易吃亏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这是民间的一句老话,很有道理啊。
勋贵官员们在父皇放开经商禁令以后,明里暗里的商队都摆出来了,特别是新商律修订以后,商人不再是贱业。既如此,有实力的情况下,做点厚道的买卖补贴家用,是可以的,用不着抛出金钱是粪土的这种老论调,那是给傻子听的。”
虽然太子一番话说得令人震惊,但是六人还是拱手受教。
翘起二郎腿,李承乾道:“张柬之,你的论文不在,去给孤泡一壶茶来。你们几个也放轻松点,孤这次是给你们当论文导师来了,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找孤询问,将来给你们评分的,也是孤。刘玄意,把你的论文拿来。”
张柬之答应一声,就带着张赟去泡茶了,刘玄意则充满了悲壮和羞臊的的把自己的论文放到桌子上,然后把整个桌子搬到太子面前。
翻开论文,只看了第一页,李承乾就失去了兴致。快速的翻过几页,见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就把论文合上了。
刘玄意知道,自己的论文一定什么都不是,太子殿下读都不愿意读,可见其质量之差了。
将论文递给刘玄意,李承乾叹息道:“刘玄意,你爹死的早,又作为大唐立国元谋功臣之一,你可知道,于你们刘家而言,你有多么重要?”
刘玄意心中一凛,赶紧拱手躬身:“请太子殿下指点。”
指指刘玄意面前的论文,李承乾叹息道:“你爹就剩你一根独苗,虽然于国,你的主张是正确的,但是,对你个人而言,这份论文却太危险了。孤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你写的东西,也付诸行动了。当然,这不是说你这份论文就没有价值了。你身在学院依旧能清楚的发现大唐的弊端,还是很有才华的。这次毕业,孤会给你特上的评分,但是,把你的论文烧了,内容忘了,你可明白?”
太子这是要护着自己啊!
心里叹了一口气,刘玄意拱拱手,就走到窗台处,开始一页一页的撕论文,然后包着碎片出门,准备烧掉。
回头看了一眼刘玄意的身影,李承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