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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自己可以?”
时非晚看了看他身上的包扎,忽问。
“阿晚觉得呢?”岑隐语气阴阳怪气的回。
时非晚当然看出了他不便自己动手。他手上虽然没大伤,可昨儿见身上竟是有许多处深伤口,背后跟腿上都有,有些包扎靠他自己是不成的。
只也正是觉得他不成,她才有如此一问的。因为这样他不应该让婢女伺候么?
就算……她在这。可这种杂事这种王府之家素来不会让“世子妃”亲自动手的。
“世子可否移步?”
只岑隐如此语气,时非晚哪还能不知他是非要把这杂事推给自己了。
时非晚其实倒也无所谓。想罢,她忽便起了身来,从桌上短过膏药,从岑隐手中夺过纱布,忽道。
她先前坐的椅子因有扶手,而岑隐背后又有伤的缘故,坐在椅上实是不好替她包扎。
刚好,这桌旁就有一处不大不小的硬竹长椅,两侧没扶手,也较长,正好合适。
岑隐也明白了时非晚让自己移步的用意。见她很快已先一步坐在了长椅上,忙起身,也走去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岑隐一坐下,时非晚手指很快便落在了岑隐身前的一处纱布上,她很利落的,很快就直接动起了手。
“世子怎么受伤的?”时非晚途中问。
“去了一趟迷雾林,遇到了一群刺客。”
“九月二十四那天晚上?”
“是。”
“世子从建安伯府回来之时?”
“嗯。”
“那么晚了怎么没回擎王府,还去什么迷雾林?”时非晚愣。
昨日她问过婢女岑隐为何受伤了,婢女说擎王府没有出现刺客。但岑隐受伤不会是自己造成的,时非晚那会就想着他应是在外边遇到的行刺了。
可这地点……迷雾林?那可是一偏僻的老森林。岑隐大半夜去那里做什么?
“爷太闲!”
结果,岑隐只简单的回了她三字。
“……”
时非晚汗。
但也知,岑隐此是不愿意说了。想罢,她便也不问了,继续给岑隐包扎着。
而且途中,默默无闻的,没再说话。
从身上到他后背,时非晚手法利落,很快换完药换了新包扎。
只岑隐腿上也还有一处伤。时非晚脸不红心不跳地,握紧纱布,某个瞬间忽地一伸手,落在了岑隐的腰侧带子上。
只当她要去解那带子时,岑隐身子微不可察的往后缩了下,忽一个惊神猛地抓住了时非晚的手。
“爷自己来。”岑隐低着声忙道。
“世子可以?”
“可以。”
时非晚听到这,省了事自然也乐意,便将东西放下塞给了岑隐。
她当然知道古人保守,岑隐的伤其实她是不便处理的。但她方才操作下来,以及昨日……昨日甚至还被神医使唤着处理过他腿上的伤,时非晚都是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
这种事她做习惯了。前世在部队里常常有。而这个时候她的思想也会习惯性的放空只专注在治疗上。
“世子,那……”
时非晚这会反倒瞧着眼前这没昏迷的岑隐没那么自在。她很善解人意的忙站了起来,道:“我想去瞧瞧您这的园子。”
说罢,时非晚转身,准备撤走。
“好。”
岑隐这会倒也点了点头。
只时非晚走了一步。她忽然又停了下来。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转过了身来,道:“我会无聊,我……拿本书去看看。”
说罢,时非晚一个快步迈到岑隐跟前,手速飞快的抓住了椅子上放的那一叠厚纸——
那不是什么书!这就是九公主先前送来的那叠纸。岑隐先前不让她看随手恰就放在了这移步后坐的椅子上。
而这会他应是忘了这事,也没意识到这点。
这不,时非晚突然拿了去他想阻止已是晚了。
时非晚也无所谓他同不同意,拿到东西后重新转身,迈开步子准备飞速撤走。
然……
很快,她就知道她实不该转身过来拿这东西的!
“站住!”
后头,忽地响起岑隐坚定的两个字。
时非晚没站住。只手,却是忽被后头岑隐抓了住。
然后,她也不知岑隐受伤了哪还来的那么大力气的,随便一拉,她整个人便直接往后栽了去……
时非晚忽觉脑后门撞到了什么,有些小疼。不待她伸出手去揉,她的手连带着身子便被一只手给环了住。
时非晚这会,已被岑隐拽入了他怀中。他随便一揽,便使得她的身子侧了侧,使得她侧坐在了他腿上脑袋偏向了他。
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握在了时非晚那只握着那叠厚纸的手上,忽道:“放下,这个不适合你看。”
“……”
时非晚一头雾水。只她能感觉到岑隐正夺着她手里的纸。
时非晚也不知怎地,总觉得这叠纸不是什么机密,总觉得九公主送的应是与自己相关的。于是,她这会还真不想乖乖的听岑隐的话。
一用力,手便往后挪去。
然后,直接一用力,手一松,直接将手上的一叠纸给散洒了出来。
纸散,最上边的一层白纸飞远。其他的……时非晚就算不刻意去看,也都足够看清楚上边的内容了……
只下一个瞬间:
时非晚身顿,眸顿,手顿!
“小九小小年纪,真是什么事都敢做!皇家以后要拿她怎么办!”
时非晚忽地听到,耳侧岑隐低低的声音:“她想帮你争宠!”
“……”
时非晚懵,脑中跟投入了炸弹似的,脸颊终于在此刻,唰地一红——
那是什么?
泥码!
要是有后悔药吃,她绝对不坚持看这些破玩意!
那是什么?
图?画?
再确切一点:是人物画!
更确切一点:是带了香蕉皮“颜色”的画:绝大多数纸上,画中有二人。人物没画脸,没有容貌。而画上除了人物外还有一些小背景。像是房间、草地、浴池、床、柜……总之,各种各样的场所!而每一个场所之下,人物都在进行着类似的事!
而且,中间一张纸上,还有一处别致的地方。就是地上画了简单的衣服。人物虽依旧没容貌,但看此一张那抽象的衣服——
虽故意画得没那么像了,但时非晚还是从中看出了一些影子——
那有些像她跟岑隐昨日穿过的!
虽然刻意改了改,但仔细看不难看出一些细节。
除了这些二人人物画之外,后面还有大概十张的单人人物画:
这些画,没那么抽向了,画得很精细,仔细。而画的人,正是她时非晚!此类,则可以称得上是“美人图”。
画中每一笔,都是在彰显她的貌美的。画中女子一颦一笑,绝世无双,或魅惑的,或清纯的,或俏皮的,或清冷的…画得竟然比她本人更美。不用男子,只看这画,时非晚自己都觉得有些动心……
盛世女侯
盛世女侯
第197章你想要什么时非晚
“爷说了让你别看,你非得看。 小九真是胆大包天,越来越不像话,也越来越放肆了!”
时非晚盯着那美人图眸子有些愣直时,忽地听到耳侧响起了岑隐低低的一声。
接着,她就感觉自己眼前一黑,视线被岑隐的双手挡了下来。
时非晚眼前这一黑,脑子瞬间清明,思绪也瞬间被拉了回来。然后却是忙将岑隐的手挡开了。
说实话,第一瞬她的确脸红了。但,她到底是个现代人,还是个混在男人堆里过的,最初的惊愕过后,一开始的羞窘,这没过多会后其实就已渐渐淡了。
她此时只是实在有些晕——
那丫九公主这是在做什么?
岑隐方推测说帮自己争宠?可她帮自己争宠干嘛?就算如此又能有什么作用?她总不会是想先用带颜色的图刺激岑隐的欲,然后添一些美人图让他对自己产生幻想?
若……她真如此想的,时非晚只能说,那丫简直比自己这现代人还开放!而且脑子里装的全是豆腐渣!这些豆腐渣的创造性还不小!
“咳……”
岑隐此时见时非晚将自己的手从她眼睛上挡开了,忽地轻咳了声。手一顿后,不自觉的已是落在了时非晚腿上一张散落的画纸上。
随即将其一翻,将画面盖在了下边……然后,又一张张的,对着其他张也快速的如此处理着顺道将其往一边推去。
“……”
时非晚自然看到了。
她同时还感觉自己脑侧的温度有些高。
时非晚眸子微眨了下,忽地侧了侧眸子,却是见这快速……甚至说得上有些慌忙处理这些画纸的岑隐,此刻眸子正微低着,而他的脸……
时非晚实不会想到,一个男子的脸红程度能达到如此之地步胜过鲜血,深似染色!
“……”
时非晚额上又开始转圈圈,有些惊。这位爷,他不是……年纪不小而且也有妾室了吗?而且他平时也挺喜欢占自己便宜的……
当然,时非晚自也不会对这点议论什么。
想到自己这会还坐在岑隐身上,而他还得换药,时非晚忙便要起身,对于刚才的事半句多话都没有。
只她正要起时,却立马感觉腰上一紧,整个人反倒往岑隐的胸膛上撞了去。
“世子,你得快些换药。”
时非晚忙道。
只岑隐却是未理会,搂在她腰上的手反倒更紧了紧。
“世子。”
“阿晚跟小九很熟?”
时非晚微愕时,却是忽闻头顶上砸来了一声。
“怎可能。”
这问题简单,时非晚忙答。
“那她怎会想帮你争宠?”
“世子误会了!再说白痴才会想到用这种方式帮人争宠?这能有什么用?”
时非晚越想九公主越无语。
“嗯。”
时非晚话到此,便听得岑隐轻嗯了声。
“确实没用。”他忽回道“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