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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短篇小说集(国外篇)-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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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说来离奇:潘达雷金将军别墅附近池塘里仅有的一条鲫鱼竟然没命地爱上了住在别墅里的女人索尼雅·玛莫奇金娜。不过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莱蒙托夫的恶魔就爱上了达玛拉①,天鹅也爱上了勒达②,难道事务员不是往往爱上他们上司的女儿吗?索尼雅·玛莫奇金娜每天早晨都跟她的姨母一块儿来沐浴。一往情深的鲫鱼就游到岸边来观看。附近开着一家克兰杰尔父子铸造厂,因此池塘里的水早就变成深褐色,不过话虽如此,那条鲫鱼还是什么都看得见。它看见白云和鸟雀在蔚蓝的天空飘飞,看见别墅里的女人们脱掉衣服,看见有些年轻人躲在岸边灌木丛里偷看,看见胖姨母下水以前先在石头上坐五分钟光景,得意地摩挲自己的身子,说:“我这头象,长成了一副什么样儿?简直看着都可怕哟。”

索尼雅脱掉身上的单薄衣服,尖叫一声,跳进水里,游起来,冷得缩起脖子,那条鲫鱼就马上溜到她身边,开始贪婪地吻她的小脚、肩膀、脖子。……这两个别墅里的女人洗完澡,回家喝茶,吃甜面包去了。

那条鲫鱼呢,在广大的池塘里孤零零地游来游去,暗想:“当然,我和她互相爱恋的可能性,是根本谈不到的。她这样一个美人儿能爱上我这样一条鲫鱼?不会,说什么也不会!千万别用幻想诱惑自己,可鄙的鱼!只剩下一种命运等着你,就是死!可是怎么个死法呢?池塘里可没有手枪和带磷的火柴。对我们这些鲫鱼来说,只能有一种死法,就是落到狗鱼的嘴里。不过上哪儿去找狗鱼呢?从前这个池塘里倒有一条狗鱼,可是就连它也烦闷无聊得死掉了。哎,我真不幸啊!”

这个年轻的悲观主义者思考着死亡,钻进淤泥里,在那儿写日记。……有一次,傍晚前,索尼雅和她的姨母坐在池塘的岸边钓鱼。那条鲫鱼在浮子旁边游来游去,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它心爱的姑娘。忽然,它脑子里象电光似的闪过一个念头。

“我索性死在她的手里好了!”它暗自想着,快活地摆动它的鳍。“啊,这倒是个绝妙的、舒心的死法!”

它充满决心,只是脸色微微发白,向索尼雅的鱼钩那边游过去,用嘴咬住鱼钩。

“索尼雅,你那儿有鱼上钩了!”她的姨母尖声叫道。“亲爱的,你那儿有鱼上钩了!”

“啊!啊!”

索尼雅跳起来,用尽力气一拉。有个金黄的东西在空中一闪,啪的一声掉进水里,在水面上留下许多圆圈。

“掉了!”两位别墅的女客大叫一声,脸发白了。“掉了!哎呀!亲爱的!”

大家看一下鱼钩,瞧见鱼钩上挂着一片鱼的嘴唇。

“唉,亲爱的,”姨母说,“你不应该使那么大的劲啊。现在那条可怜的鱼只好缺一片嘴唇活下去了。”

我的主人公从鱼钩上掉下来以后,吓呆了,很久都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后来它清醒过来,不住地呻吟道:“我又活了!又活了!唉,命运的嘲弄哟!”

这条鲫鱼发现它的下巴没有了,就脸色惨白,发狂般地哈哈大笑。……它疯了。

不过,我居然打算用鲫鱼这样微不足道和没有趣味的生物的命运来吸引严肃的读者的注意力,这恐怕显得奇怪吧。其实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有些女士就在大杂志上尽情描写对谁都不需要的鮈鱼③和蜗牛。我在模仿那些女士。甚至我自己就可能是女士,只不过用男人的假名掩盖自己罢了。

总之,这条鲫鱼疯了。这条不幸的鱼一直到现在还活着。

一般说来,鲫鱼喜欢被人放在酸奶油里煎熟,然而我的主人公现在却喜欢任何一种死法。索尼雅·玛莫奇金娜已经嫁给一个药房老板,她的姨母到利彼茨克找她那已经结婚的姐姐去了。这是一点也不奇怪的,因为那个已经结婚的姐姐有六 个孩子,而所有的孩子都是喜欢姨母的。

现在,接着往下写吧。有一个工程师克雷辛在克兰杰尔父子铸造厂里当厂长。他有个侄子叫伊凡,大家知道,他写诗,而且兴冲冲地把那些诗发表在所有的杂志和报纸上。有一天中午,天气炎热,年轻的诗人走过这个池塘,灵机一动,想下去洗个澡。他就脱掉衣服,进入池塘。那条神志失常的鲫鱼错把他当做索尼雅·玛莫奇金娜,游到他身边来,温柔地吻一下他的后背。这一吻不要紧,却产生了最富于毁灭性的后果:鲫鱼把悲观主义传染给了诗人。诗人可是一点也没料到,他从水里出来,竟发狂般地哈哈大笑,回家去了。过了几天,他去到彼得堡。他到那边的编辑部,把悲观主义传染给了所有的诗人,于是从那时候起,我们的诗人们就都开始写抑郁寡欢的诗了。

“注释”

①见莱蒙托夫的长诗《恶魔》。

②希腊神话中斯巴达王廷达瑞奥斯的妻子,宙斯醉心于她的容貌,化为天鹅与她相会。

③一种中小型鱼类,凶猛鱼类的食饵。

(最初发表在1892年6月13日《花絮》杂志第24期,署名“无脾人”。)


。。



(法)布里吉特·吉罗:物品

<小>说?网

这个时刻,我想像了无数次。你用你还留着的钥匙打开了公寓的门。你回来清点我们共有的物品,好决定那些带走,哪些留下。我出于信任,建议你自己去挑选,为了显示我心胸宽广,我还补充说我对这些物品毫不介意。我们还不至于低下到要到物质世界里去厮杀。我们承诺远离框定了我们十二年共同生活的物品。我们信誓旦旦地说,既然重要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我们要保持尊严,要有一定的风度。我们不能再一次把什么都糟蹋掉。不能就为了一张地毯,一个dvd机,一面摩洛哥镜子。

我听到你按完门铃后,钥匙插进锁里的声音,我停止不动。我知道你今天早上回来,我坚持要在场。厨房里散发着咖啡的味道,我问你要不要来一杯,你靠窗站着喝了下去。你情愿在女儿们放学前动手。你说声对不起,接着走向客厅,你意志坚定。我没有跟着你,我情愿让你一个人动手,去面对大书橱,面对我们收藏的唱片,我情愿让你一个人到我们旅行带回来的物品面前去思考,等于让你去思考你出走的疯狂。

我不想影响你,我努力不去感受什么,我知道你面临着同样的考验:不要感情用事,不要犹豫不决,不要意志薄弱。我在厨房里,想像着我拼命打扫是为了双手和思想不空闲下来,想像着你精心准备了你的到来,想像着你精心计算每一个动作,想像着你检查每一个柜子、每一个抽屉、每一个架子上的内容。我站在我死命擦亮的电灶板前,想像着你测绘了地形平面图,像绅士小偷一样精确地行动,老练、灵巧、优雅。

水哗哗地流进洗碗槽,我却在想,你的选择,是跟我对话的一种方式,是一种语言,要我去破解其中的新信息。我关上水龙头,又把它开得更大,希望你还有话要跟我说。我建议你自己去挑选,表面上是好意,我请你自己决定,没有意识到自己给你设了个圈套。我摘下橡胶手套的时候想,我是催促你去对抗办不到事情,我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你对我遭受的侮辱和痛苦付出代价。我听不到任何动静,不敢走出厨房,于是我就顺便擦玻璃窗,好几个月都没人碰过了。我怪自己被囚禁在厨房里,胸无大志,只是把每一个角落擦干净。

我打开收音机,以缓和一下气氛,抵消我们的每一个动作。收音机里放的是《为了温柔乡》,多米尼克。a。的一首歌,那晚,我们喝完一瓶白葡萄酒,你对我宣布你不知道还爱不爱我时,听的就是这首歌。我换了个电台,是莫扎特的《安魂曲》,这让我想到我们的处境是彻底绝望的。

我继续努力摆脱你的存在,为此我去分拣厨房壁柜里的东西,把装着香料的小瓶和过期的纸盒装汤包放到桌上,把一些瓶瓶罐罐放回原位,我偏执地将它们分类归放——糖一定要放在下面的架子上,盐一定要放在上面的架子上。我猜想,你在客厅里的观察也同样细致。你面对着每一件东西的故事,也就是我们的故事,肯定觉得目前的局面很荒诞。我这样想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我希望你拿在手中的每一样物品都烫手,把你带回“肯定爱着我”的岁月,我祈祷,你选择带走的东西,将让你不得安宁,它们在你的新生活里,变成了捣乱分子,变成不祥之物。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来越怀疑你到底到公寓的四壁间来找什么。我突然害怕你杀性陡起,有破坏的冲动,上一次我们争论时差点发生,而孩子们就睡在旁边,说争论是为了避免说争吵或算账。我打开窗户,抽起一根烟,害怕你来访的真正目的,是为为了磨灭痕迹,销毁我们一起过了那么多岁月的证据。“沉重如铅的岁月”,你喜欢这样反驳,“黑色的岁月”。“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喜欢这样连着说。

我重新坐下,调低收音机的声音,想听到点动静,而你避免出声,不给我任何暗示,悄无声息,就跟幽灵一样,那个最近几个月你演化成的影子。我知道你去了女儿们的房间,这让我很不高兴,我一边擦着冰箱内部一边想,或者你去了我们的房间,那样我倒是没那么生气,但是我想不出你会去房间里拿什么,你一开始就拿走了你的衣服,我一边擦放鸡蛋的格子一边安慰自己,大的衣橱里什么都不剩了,除非你对放在五斗橱里的相册感兴趣,那倒是另一回事,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忘了讲了,要特殊处理这件事。但是我错了,你依然在客厅里,我似乎听到了地板的吱嘎声,这就意味着你在动,你也许前俯后仰,犹豫不定。接着我听到你用力弹了两个吉他和弦,我怪你缺乏品位,这是你的吉他,我边想边把黄油、酸奶和瓶子从冰箱里拿出来,这样更容易擦洗,我倒是惊讶你怎么没有早点拿走——男人总是和他们的吉他一起离开,但是我已经很久不再去解释你的每一个反应了。

你出现在厨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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