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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短篇小说集(国外篇)-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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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大吃一惊,从他的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是我平生所听说的最不寻常的事情。”经理呆呆地盯着他,仿佛他是一个史前的怪物。 

“你是说,你建立了这么重要的生意,赚了三万磅的财富,却不会读也不会写?我的天呐,我的好人,如果你要会读会写,那你现在还会成什么样啊?” 

“我可以告诉你,阁下,”佛曼先生说,一丝笑容浮上了他依然高贵的面庞。“那我就还是内维尔广场圣彼得教堂的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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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西尔维娅·普拉斯:愿望盒

(小//说;网/

孙仲旭译

艾格尼丝·希金斯的丈夫哈罗德早上喝橙汁、吃炒蛋时,脸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极乐表情,个中原因,艾格尼丝知道得再清楚不过。

“哎,”艾格尼丝嘲弄地问他,一边把海滨李果酱一下一下狠狠地抹在烤面包片上。“昨天晚上你又梦到什么了?”

“我只是想起来,”哈罗德说,他仍以一种极乐的恍惚神情发着呆,目光直直地穿过他妻子那非常漂亮的有形实体(那个九月清晨,他妻子跟通常一样,脸颊粉红,一头蓬松的金发,穿着有玫瑰图案的晨衣)。“我正在跟威廉·布莱克一起讨论的手稿。”

“可是,”艾格尼丝反驳道,她勉强没让自己的不快表露出来。“你怎么知道那是威廉·布莱克?”

哈罗德似乎吃了一惊:“怎么了?当然是根据他的画像。”

对此,艾格尼丝又能说什么呢?她闷头喝着咖啡,心里跟那种奇特的嫉妒感做着斗争。他们的新婚之夜仅仅是在三个星期以前,她在那时发现了他所做的梦,嫉妒从此就像某种暗色的恶性肿瘤一样,一直在发展着。他们蜜月的第一个晚上,三四点时分,艾格尼丝正在沉睡,哈罗德的整个右臂突然抽搐着扯动了一下,把艾格尼丝从无梦的酣眠中惊醒。她当场吓坏了,就把哈罗德摇晃醒,用温柔的、母性般的语气问他是怎么回事;她以为他可能是在恶梦中苦苦搏斗。但哈罗德没有。

“我正要开始演奏《皇帝协奏曲》,”他困倦地解释道,“你弄醒我的时候,我肯定是在抬胳膊准备演奏第一个和弦。”

他们婚后生活的初期,哈罗德所做的那些栩栩如生的梦让艾格尼丝觉得好笑。每天早晨,她都会问哈罗德夜里梦到了什么,他就会细致入微地讲给她听,就好像在描述某件实际发生过的要事。

“我在国会图书馆里被介绍给一群美国诗人,”他会津津乐道地说,

“威廉·卡洛斯·威廉斯穿着一件很大的粗呢大衣,还有那个写楠塔基特岛的,还有长得像是印第安人的罗宾逊·杰弗斯,他在选集上的照片就是那个样子;后来罗伯特·弗洛斯特开着一辆双排座小汽车赶来并说了几句诙谐话,让我笑了起来。”或者是,“我看到了一片美丽的沙漠,只有红色和粉红两种颜色,每粒沙子都像是闪闪发光的红宝石或蓝宝石。一头带着金色斑点的白豹跨过一条湛蓝色小溪站着,它的后腿蹬在一岸,前腿蹬在另一岸,一小队红蚂蚁正借道豹身爬过小溪,爬上它的尾巴,沿着它的脊背,经过它的两眼中间,然后爬下到了小溪的另一岸。”

哈罗德的梦只能称其为一丝不苟的艺术品。不可否认的是,对于一个文学知识深厚的注册会计师而言(他在上下班快车上阅读e。t。a。霍夫曼、卡夫卡和占星术月刊,而不是日报),哈罗德拥有一种多姿多彩的超强想像力。哈罗德全盘接受自己所做的梦,似乎这些梦是他醒时经历的一部分,渐渐地,这种独特的习惯让艾格尼丝恼火起来。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哈罗德的生活中似乎有三分之一时间是在名流和神话传说里的动物中度过,是在一个令人振奋的世界中,艾格尼丝发现自己被永远放逐于那个世界之外,只是耳闻而已。

一个又一个星期过去了,艾格尼丝开始担忧起来。虽然她不愿在哈罗德面前提,但在做到时(唉,那可是太罕见了),她的梦让她惊骇:阴暗或是刺眼的景象,占据其中的是不可辨识的不祥人影。这些恶梦的细节她永远记不住,甚至在她挣扎醒来时,梦境就已模糊,只留下梦中处于那种令人窒息的、暴风雨将至的氛围中的强烈感受。那种氛围具有压迫性,在随后整整一天里仍然萦绕在她心头。艾格尼丝耻于向哈罗德提起这些断断续续的恐怖之景,担心会过于真实地反映出她自己的想像力。她的梦——不仅很少,而且间隔长——跟哈罗德那种壮丽无比的梦相比,听起来太乏味、太单调了。比如说,她怎能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告诉他“我在往下掉”,或是“我妈死了,我好伤心”,或是“有什么东西在追赶我,可是我跑不动”?艾格尼丝的心头涌起一阵极度嫉妒的感觉,她意识到她的梦生活能让最敬业的心理分析家想打呵欠。

艾格尼丝留恋地沉思着,她曾经相信过世上有仙女时的想像力丰富的童年岁月哪里去了呢?至少当时她每次睡觉都会做梦,而且那些梦既不单调也不险恶。已经是七年前了,她留恋地回想起上次她梦到愿望盒之地一事,那是在云端之上,愿望盒长在树上,样子很像咖啡磨;你摘下一个盒子,把手柄转动九圈,一边对着盒侧的一个小洞轻声许愿,愿望就会实现。还有一次,她梦到在所住那条街尽头的邮箱那儿找到了三根神奇草叶,像圣诞节时用的光闪闪的带子那样熠熠发光,一根红,一根蓝,一根银色。还有一个梦,她和弟弟迈克尔穿着冬装站在多迪·纳尔逊家那座贴白色护墙板的房子前,枫树多节的根系在褐色的坚实土地上穿插;她戴着有红白条纹的羊毛手套;接着,当她伸出一支手做盈握状时,天上开始下起青绿色的硫化树脂雨。以艾格尼丝所能记起来的,在她具有无穷想像力的童年时代所做的梦差不多就是这些了。那具有善意特色的梦想世界弃她而去时,她是几岁?又是出于什么原因?

同时,哈罗德继续在早餐时不厌其烦地讲述他的梦。有一次,在遇到艾格尼丝之前的某段消沉和诸事不顺的日子里,哈罗德梦到过一头红狐狸跑过他家的厨房,身上烧得很厉害,毛烧得焦黑,几处伤口在流着血。哈罗德又吐露说后来,在跟艾格尼丝结婚后不久的一段较为顺利的日子里,那头红狐再次出现,神奇地痊愈了,身上狐毛茂盛,它向哈罗德呈上了一瓶黑色碳素墨水。哈罗德很喜欢他这种梦到狐狸的梦,而且是经常梦到。同样突出的是梦到一条巨大的梭鱼的梦。“有一个池塘,”在某个闷热的八月早晨,哈罗德告诉艾格尼丝,“我和艾伯特堂弟经常去那儿钓鱼,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梭鱼。哎,昨天夜里我就在那儿钓鱼,钓到了你能想像到的最大个的梭鱼——肯定是其他全部梭鱼的老老老祖宗;我拉呀拉呀拉呀,可是它的身子越出来越多,一直没能全拉出水面。”

“有一次,”艾格尼丝回应道,一边闷闷不乐地把糖搅拌进纯咖啡里。“小时候,我有次梦到过超人,梦里的色彩很鲜艳。他穿着蓝色衣服,身披红色斗蓬,一头黑发,英俊得像个王子,我跟他一起在天上飞——我能感觉到风在呼啸,眼泪一个劲儿往外涌。我们飞过了阿拉巴马州;我认得出来,是因为那地方就像是一张地图,在那些巨大的绿色山岭上,有手写体‘阿拉巴马’几个字。”

哈罗德显然被触动了。“那,”他又问艾格尼丝,“你昨天夜里梦到什么了?”哈罗德的语气几乎是悔悟的:老实说,他过于专注自己的梦生活,真的从未想过扮演听众的角色,了解一下他妻子的梦。他以新的兴趣看着她那漂亮而又苦恼的面容:从他们结婚后刚开始那几天以来,这可能是哈罗德头一次专门打量艾格尼丝,从早餐台这边望去,她漂亮得不同一般。

一时间,艾格尼丝被哈罗德善意的提问弄得不知所措;她曾经认真考虑过在壁橱里藏一本弗洛伊德关于梦的着作,用一个借来的梦壮壮自己的底气,从而每天早晨维持住哈罗德的注意力,但她很久没这么想了。这时,她完全打破沉默,决定不顾一切坦白讲出自己的问题。

“我什么也梦不到,”艾格尼丝悲伤地低声承认,“不再做梦了。”

哈罗德显然关切起来。“也许,”他安慰她,“你只是没有充分利用你的想像力,要练习。试着闭上眼睛。”

艾格尼丝闭上了眼睛。

“这会儿,”哈罗德期望地问她,“你看到了什么?”

艾格尼丝吓坏了,她什么也看不见。“没有,”她声音颤抖地说,“除了可以说是一片模糊外,什么也看不到。”

“好吧,”哈罗德简练地说,态度像一位正在治疗某种慢性病的医生,这种病虽然让人着急,但不一定致命。“想像出一个高脚杯。”

“哪种高脚杯?”

“随便你,”哈罗德说,“你形容给我听。”

艾格尼丝仍然闭着眼,一边急切地在脑海深处搜寻。她极其吃力地想像出了一个模糊的、微微闪烁的银杯,飘浮于她脑海深处的某个模糊地带,忽隐忽现,似乎随时可能像蜡烛一样灭掉。

“银的,”她说,几乎是在顶撞。“还有两个柄。”

“好吧,现在想像出一幅刻在上面的场面。”

艾格尼丝勉强想像出上面刻了一头驯鹿,被葡萄叶包围着,是在银面上刻划出粗略的轮廓。“是头围了一圈葡萄叶的驯鹿。”

“那场面是什么颜色的?”艾格尼丝觉得哈罗德冷漠无情。

“绿色,”艾格尼丝撒了谎,一面匆忙把葡萄叶涂成了绿色。“葡萄叶是绿色的,天空是黑色的”——她几乎为这独出心裁的一笔自豪起来。“驯鹿的身上是黄色,有白色斑点。”

“好吧。现在把高脚杯全都涂亮成高光。”

艾格尼丝涂亮了那个想像出来的高脚杯,觉得自己是个骗子。“可它是在我脑海深处,”她张开眼睛疑惑地说,“全都是在我脑子里很深很深的地方看到的。你的梦也是在那儿看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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