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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短篇小说集(国外篇)-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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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钱,但是鞋带很结实,中高跟,是件很像样的礼品。

第二天,是星期三,他把这件礼品送给了罗莎。他送给她鞋时,感到很不好意思,因为他曾和她说过不介入她的事,但最终还是卷进来了。但他想送一双鞋给她完全是出于一种正当的心理。在把鞋给她时,他说:“罗莎,你那天和我说过的那件事,我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我送你一双新鞋。去告诉你那位朋友说你必须拒绝他的好意。你这么一说,就等于告诉他以后不要再和你来往了。”

罗莎见教授这么善良,真是喜出望外。她真想吻吻他的手,但他把手很快就抽了回去,背到了身后,然后转身回了书房。星期四,当他去给她开门时,她已穿上了那双新鞋。她手里拿着一个大纸袋,她从袋子里掏出三个小桔子给教授,桔子上还带着枝叶。他说她没必要买这些东西,但是,罗莎半掩着嘴微笑着,这样看不出她的牙。她说她这么做只是要让教授知道她是如何感谢他。后来,她又请他允许她三点钟下班,她要给阿曼多看看她的新鞋。

他没有什么表情地说:“如果你干完活,可以走。”

她对他真是千恩万谢。在忙完她该做的活儿之后,在三点刚过一点点就离开了。但是在教授戴着帽子,手套,套着浴袍,站在书房门口检查她刚拖过的地板时,他注意到她匆匆忙忙地从她那个屋里出来,穿的是一双相当漂亮的、有针绣花边的无带鞋。这令他十分生气,第二天罗莎来时,尽管她求他不要解雇她,但是教授还是说她愚弄了他,坚持要解雇她以示教训。她哭了,请求给她一个机会,但是他决心已定不再改变主意。于是她凄凄惶惶地把她屋里的破破烂烂用报纸一包就流着泪走了。后来他心里有些不安,神经也很紧张。他受不了那份寒冷,那天他没有工作。

一周以后的早晨来了暖气。罗莎也出现在公寓门口,请求还回来干活。她几乎要疯了,她说,她的儿子打了她,并用手轻轻地指了指又青又紫的嘴唇。她虽然没有哭出来,但眼泪已在眼圈里转来转去。罗莎解释说她同时接受两双鞋实在不怪她。是阿曼多先给她买了一双,他是出于嫉妒,怕万一有个情敌为她买鞋,所以强迫她收下。接着就是教授给她买了一双,她本想拒绝,但又怕惹他生气而丢了工作。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她说她已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阿曼多了。这次见到他一定把他那双鞋送还给他,只要教授肯再次收留她。如果教授不肯原谅,她就只有跳台伯河了。他虽然并不认为这些话可以当真,可还是很同情她。他自己也认为在处理她的事情的过程中,有违自己的初衷。如果说几句坦诚得体的话,然后冷静地把这件事放到一边,不再想它,可能会更好些。但是在辞退了罗莎之后,他的生活就出现了困难,因为就这么几天,他又雇了两个姑娘来做活,但都不合适。一个手脚不老实,一个又太懒。结果,这套公寓里弄得一塌糊涂,几乎没法在里面工作。那个勤杂工的妻子每天早晨也来一小时帮助收拾屋子,但仍然不行。就在这时罗莎的出现似乎是他的一个福音。这回当她脱下外衣时,他满意地发现,她布裙上的裂口已经缝好了。

她一声不响地去干活儿了,扫地,擦桌子,把一切能看到的东西都搞得干干净净。她把床上的被子重新叠过,把床也都打扫了一遍。床头床尾的木板都擦得一尘不染,又铺上了新床单。虽然她刚刚回来,但效率却不减当初,她干活的时候,他注意到,总是不开心的样子,还常常叹气,在和他目光相遇时勉强笑一笑。他想他们就是这样,他们的生活很艰难。为了不让她再挨儿子打,他同意她住进来。他要多拿出些钱来买肉,让她晚餐时吃,但她拒绝了,她说有点面条就行了。她晚饭只吃点面条和沙拉。只是偶尔煮点午餐剩下的洋蓟,加点油和醋吃。他让她喝柜橱里的白葡萄酒,再吃点水果。她偶尔也吃一些,但她总是事后告诉他,她都喝了什么,吃了什么,喝了多少,吃了多少,尽管他说不必如此。这个公寓又一切井然有序了。每天三点钟左右仍然有电话来找她,但她只是在电话里和阿曼多说几句话,很少再出去见他。

过了不久,一个阴郁的早晨,罗莎又去找教授,又是那副困惑不安的模样,她告诉教授她怀孕了。她一脸的绝望;她那条白内裤又从黑裙的开缝中明晃晃地露了出来。

他感到十分的气恼,怪自己为什么又把她雇了来。

“你必须立刻离开。”他说,尽量克制自己,不让声音发抖。

“我不能走,”她说,“我儿子非杀了我不可。看在上帝的分上,帮帮我吧,教授。”

他让她这蠢事给气昏了。“你们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没有办法负责。”

“是不是那个阿曼多干的?”他狠狠地说。

她点了点头。

“你告诉他这件事没有?”

“他说这难以置信。”她想笑,但没笑出来。

“我会让他相信的,”他说,“你有他的电话号码吗?”

她告诉了他号码。他往阿曼多的办公室打了电话,确认是他本人在接电话时,就让他立刻到他的公寓来一趟。

“你对罗莎要负一个重大的责任。”

“我对我的家庭负有重大责任。”阿曼多回答说。

“你在这之前就该考虑到这一点。”

“好吧,我明天下班以后再去吧。今天是不可能的。我还有个木工合同等着要履行呢。”

“她会等着你的。”教授说。

他把电话挂上之后,感到气消了一点。当然这更多是情绪上的,而不是情感上的。“你对你目前怀孕的情况很确定吗?”

“可以肯定,”她这时哭了起来,“明天就是我儿子的生日。要是让他知道他的母亲竟是个破鞋,真是个好生日礼物。他非把我骨头打断不可,就是不用拳头打断,也得用牙咬断。”

“你现在还能怀孕,好像不可能,你今年都多大岁数了。”

“我母亲五十岁还生孩子呢。”

“有没有可能是你搞错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从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可不管怎么说,我是个寡妇———”

“我看,还是先搞搞清楚再说。”

“是的,我也想这么做,”罗莎说,“我想找住在我们家附近的那个接生婆。可我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我手中有几个钱,在我不工作的那段时间都花光了。我连乘车到这儿都是借的钱。现在阿曼多也帮不上忙,这个星期他在给他妻子治牙,她的牙也很糟,可怜的人。所以我才来找您。您能不能先预支我两千里拉,我好去找接生婆。”

过了一会儿,他从衣袋里掏出两张一千里拉面值的钞票。“去找医生吧。”他说。他还想告诉她,如果她真的怀孕了就不要回来了。但他又怕她会做出些想不开的事儿来,或者她是在骗他,所以还可以继续工作。不过他不再想再继续留用她了。一想到妻子女儿很快就要回来了,让她们如何面对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他有些紧张,感到很不舒服。他必须尽快摆脱这个女佣。

第二天罗莎十二点才回来,而不是往常的九点。她那黑黑的面庞显得苍白。“请原谅我迟到了,”她低声地说,“我去我丈夫的墓前去祈祷了。”

“那很好,”教授说,“不过,你是否去看过那个接生婆?”

“还没有。”

“为什么还不去?”虽然生气,但他说话还是比较平静。

她两眼盯着地板。

“回答我的问题。”

“我本想说我在汽车上把那二千里拉丢了,可是去过我丈夫的墓,我想我该说实话。因为真相总要大白的。”

真是太可怕了,他想,这将无尽无休了。“你用那笔钱干什么了?”

“我正要说呢,”罗莎叹了口气。“我给我儿子买了礼物,倒不是他配得到这份礼物,可那是他的生日呀。”她已是痛哭流泪了。

他看了看她,说:“请跟我来。”

教授就穿着那件浴袍走出了公寓,罗莎跟在后面。打开电梯门,他走进电梯间,然后让她也进来了。

他们往下降了两层楼,然后他走出电梯,贴近每个房门看上面铜牌上的名字。找到了他要找的那个门之后,按动了门铃。一个女佣来应门,让他们进去了。她看到罗莎的表情吓了一跳。

“医生在吗?”教授问这个女仆。

“让我看一看。”

“请问他,能否占用他一会儿时间,我就住在这楼的楼上。”

“好的,先生。”她又看了一眼罗莎,然后就进里面去了。

那个意大利医生走了出来,个子不高,留着胡子,是个中年人。教授和他在公寓的院子里打过照面。他在扣衬衫袖口的纽扣。

“先生,我很抱歉来麻烦您,”教授说,“这是我家的女仆,她现在有点困难,她想确定一下她是否怀孕了。您能帮忙吗?”

医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罗莎,她这时还用手帕在擦眼泪。

“让她到我办公室来。”

“谢谢。”教授说。医生点了点头。

教授上楼回公寓了。半小时后,电话铃响了。

“喂。”

是医生打来的。“她没有怀孕,”他说,“她很害怕。她的肝脏不好。”

“可以肯定吗,医生?”

“是的。”

“谢谢你,”教授说,“如果您给她开药方,就由我来付钱,给我一个账单就行了。”

“好的。”医生说,他挂上了电话。

罗莎回来了。“医生告诉你了吧?”教授问道,“你并没有怀孕。”

“真是托圣母玛利亚的福了。”罗莎说。

教授口气十分平静地告诉她,她得离开这里。“罗莎,很抱歉,我不能总被套在这类事情里,让我没法工作。”

她把头转了过去。

房门的门铃响了。是阿曼多,他又瘦又小,穿着一件瓦灰色长大衣。他戴着一顶相当时髦的博尔萨利诺牌的宽檐软毡帽,蓄着窄窄的短须。黑色的眼睛带有些忧虑的神色,帽檐向下压得很低,几乎把眼睛掩住。

罗莎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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