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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质生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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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不顾了,你呀,你居然还急于寻找喜剧性新闻呢,对于车祸的喜剧性报道,你自己就会笑破肚皮。要是这样,你可就完蛋了。你夜里休想睡得着。你说了什么,你自己明白。弄出彻头彻尾的滑稽电视新闻,你就会把情绪搞得一落千丈。

除重大事件如名人死亡、诺贝尔奖颁奖、议会选举以外,在电视上一般也看不到什么。没有人想到电视上去讲话。讲话讲就是了。这就是说:不论什么事,譬如一条狗被压死,也会让人浮想联翩,创造性地移想于宇宙万物,人们有这种奇怪的灵智,而且普及面很大,这就是一条狗所能引出的效果。应当说,我们是顾客,电视机买主,纳税人,可是我们看到的却是电视上的失误和事故,于是政府人员和月薪上千万的记者跑出来讲话了。希拉克①在1984年书展开幕式上说他读诗是因为诗短小,对经常乘飞机旅行的人十分适用,还有一个什么人宣称黑白电视在某一规定时间开播最好不过。我也曾在电视上听到说起《广岛之恋》②,阿·勒内和雅克莉娜·迪瓦尔的著名影片。我还听到谈及《英国情人》③,由著名女演员马德莱娜·巴罗尔主演。〃这个羞怯的小姑娘不久前也去从事电视演出了。

①巴黎的市长,曾任总理。

②作者1960年发表的电影剧本。

③作者1967年出版的小说,1968年出版的剧本。

人们不停地听那些不扮演什么角色的人说出本色语言,听他们讨论时事,如果是这样,电视也许就让人无法接受了。他们不可能有什么变通,稍稍拉开一点距离,总是本色,过分的逼真。你只有在电视机前正襟危坐。当有些记者准确谈到我们所希望了解的1986年12月令人惊叹的大学生罢课前途将是如何,人们都在为记者捏一把汗。人们真想热烈地拥抱他们,给他们写信。他们的声援和学生罢课运动汇合成为一体了。这种事是前所未有的。1986年12月在法国就出现过这样的情景。全巴黎都在谈论这件事,就像谈论罢课一样。这的确是某些日报的一个伟大节日,直到帕斯卡和宠特罗①放出他们的警犬。

①官方警特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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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话巧

gxiaoshuowang
我的母亲最怕公职人员,长官,财政局的人,衙门的门房,海关人员,所有叫你守法的人,她都怕。穷人的精神状态这种痼疾总是让她不断地出差错。这种毛病我也未能完全摆脱。经过学校几次口试,我母亲那种害怕心理我倒是给剪除了。每次口试取得成功,克服贫穷家庭那种痼疾就向前推进一步。说来话巧。真像是我在同那个准备把我消灭掉的社会进行殊死搏斗。歌唱家、演员不能不和观众融为一体。人家出钱,目的就是听你唱、听你讲,为了生活你必须〃有〃这些敌人。控制话语,鼓动剧场,一经做到,以后也就畅行无阻了。有人认为你有责任不要让跑来听你的人失望。不过,还不够,还要加上一点,必须把审判你的那个人干掉。  

。。。!



绿牛排


不,我从来不怕得罪这些人。可是我熟悉的人,人人都怕,怕失去他们,我可不,我偏不去讨好他们,我要让他们知道,并不是人人都非由他们摆布不可。去买一块牛排,他们把〃牛排好看的一面〃红红的拿给你看,我要求:〃请把另一面给我看看。〃他们回答说:〃我把另一面拿给你看,是同一块肉……〃于是他们把第一块放开,看不见一面朝下放归原处。那天我从医院回家,仍然是肺气肿病发作,我就让扬去给我买一块牛排,我想吃点肉。扬见了商人什么都不敢说,不论要他怎么他都可以忍受,包括下毒他也不出声。那天他就举着一块发绿的牛排回来了。是一块已经发绿的肉。我拿起来给他看。我对他说:〃你一句话也不敢说?〃他说:〃是,我不敢。〃我忍不住。我哭了。我对他说:〃你听着,这是我从医院回家第一次吃饭,你把他给我扔掉,再去买一块。〃他说:〃我没有想到。〃我哭也哭不下去了。我拿起那块牛排,丢进垃圾箱。我都气疯了。牛排竟是绿的,我气得脸发青。等他回来,准备和我一起吃饭,我就从垃圾箱捡出那块牛排给他放到他的碟子里。他走到桌前,看见那块牛排,吓得大叫,最后他又把它扔回垃圾箱。饭桌上,就不见他踪影了。 

讲到一般待人接物,我还有一种怪癖。就是和临近的人如何说话,特别是在飞机上。我说是要人家回答我。如果回答,他可以安心,我也放心。我谈谈风景啊,或者就风景一般地说一说,在飞机上,同样是可以谈风景的。在火车上,和不认识的人谈话,我就讲讲大家看到的事,谈谈风景,说说天气。我常有一种要说话的愿望,很迫切,很强烈。

有一次,在飞机上,我正好和一位先生坐在一起,他不答话,不论谈什么问题,都是一言不发。我也只好作罢。我对自己说,在他看来,我这个人一定令人不快。他并不认识我,这一点我头脑里想也没有去想。可是当他离去的时候,他对我说:〃再见,玛格丽特·杜拉。〃他不愿意和我谈话,果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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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愿意?


说起我曾经讲过的那件事,即作家、女小说家引起性的欲望的那个问题。我已经七十岁,还是想讲一讲:那是在几年之前,两、三年前,我收到一个人写给我一封信,信属于这样一种类型:〃我想在1月23日星期一上午9时与你做爱。〃我想:这肯定是个疯子。后来也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可是1月23日星期一上午9时,有人揿门铃。是谁?说:〃是我。你把门开开。我给你写过信……〃我说:〃你这是开玩笑?〃他说:〃你不愿意?〃我说:〃那,我可不愿意。〃他什么也没有说。他就对着大门躺倒在地。一个上午就躺在那里不动。我给几位房客通电话,我们平时非常团结互助,他们知道我经常遇到麻烦事。他们来了,对那个年轻人说:〃你知道,我们彼此对她都了解(原话如此),她是决不开门的。〃那个年轻人,他说了一些很动听的话,例如:诺,我反正接近过她了,很好很好。〃下午到来之前,我未能走出家门。后来,他也就走了,也没有说一声再见。 

我说:不是我,是别的什么人写《洛尔·瓦·斯泰因》,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没有什么困难就接受它。还有《副领事》。还有《痛苦》。还有《大西洋人》。要么是我停笔不写,要么是我写里纳尔迪①那样的作品。谁知道?

①里纳尔迪,法国当代小说家。

萨特,大多数时间我对他根本想也没有去想过。若是想到他,我不得不说他与索尔仁尼琴近似。一个没有古拉格群岛的国家的索尔仁尼琴。我看他是孤独一个人住在他自己制造的沙漠上。这也是一种流放。我多么热望康拉德现在还在世。每天都有一位新的康拉德出现,那该是多么幸福。

这几年,以我来说,着迷的已不是普鲁斯特,着迷的是穆齐尔②,主要是《没有个性的人》,最后一卷。今天是9月20日,应该说,我会说的,我今年满怀激情阅读的作者是谢阁兰③和穆齐尔。但是,今天,9月20日,多年来我读过最美、最令人震惊的却是马蒂斯关于巴恩斯团体的舞蹈的书,《论艺术随笔与谈话》,诗人多米尼格·富尔瞳德编,埃尔曼版。目前我在读勒南的《耶稣传》,还有圣经。这期间我还读让·厄斯塔什《妈妈和妓女》中极好的对话。我的书是不是难懂,你想知道,是吗?是,是难懂。不过也不难。《情人》很难懂。《大西洋人》,很难懂,又如此之美,是并不难的。宁可让人不理解。其实,这些书,人们是不可能理解的。因为在书和读者之间,涉及一种已被剥除的关系。有人在诉怨,有人在哭,那就一起诉怨一起哭吧。

②罗贝尔·穆齐尔(1880…1942),奥地利作家,他的《没有个性的人》是一部未完成的巨著;第一卷1930年出版,第二卷1933年发表,第三卷1943年由后人整理出版。

③谢阁兰(1878…1919),法国作家,诗人,1908年来到中国,曾去西藏旅行,在中原地区进行考古,还去过东北,1919年出使南京意外死去(有说是自杀),留有小说、诗作等,他的作品越来越引起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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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瓦西瞭望台

。^生。网
在巴黎写作,对我来说,缺少的是外部环境,不能外出。在我所处的四周环境,我被剥夺竟到了这种地步,任何人都无法忍受。写作所需要的地方与不为写作所需要的地方,我同样都需要。在巴黎,对我来说,到外面去是难上加难。一个人,不能到外面去,那是不可能的。我在外面走的时间不能长。到了外面,我就感到呼吸困难,透不过气来。在黑岩旅馆,在那空空暗暗的走廊里,我呼吸很好,感到舒服,在里面走一走,也觉得很好,很舒服。二十年来,人们说我得了肺气肿这种病。我有时也相信是这样。我离开我住的公寓。一走出公寓楼梯平台,病就发作。我离开我的住处,情况一改变,就像进入像用剃须刀片切开来的外部那样。好像是〃我进入〃大街的〃内部〃。街上照明非常强烈,大街成了一个大囚笼,这可能就是那个外部,不过是紧密封闭的。在我脑子里,那非常接近于监狱隙望台用强光照射物体外表层面,特别像普瓦西那座老监狱①,我是经常从那个监狱前面走过的。一律以强光照射绝无半点阴影,肉体在其中稍有逗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当然希望这是由于我得的那种肺气肿病所致。可是,大门一关,坐进我的汽车,那我就得救了。我到底是怎么得救?因为从你们那里逃脱出来,所以得救;是从你们那里逃走,因为我在写你们,为你们写作,我不论到哪里,即使是在大街上,你们反正总能认出我来。这种恐惧对我来说,已经无可救药。只要我一进入实施写作的空间,敞开的、公开的、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空间,只要我投身于其中,只要我讲到街路、过街横行道、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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