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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当国-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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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孙中山就是个共产党吗?胡适调侃中山说:“知难行亦不易。”这也是胡适根据他自己实践经验所下的结论。胡适当然更不是个唯物主义者。其实,在现代社会科学的光辉照耀之下,上述那种哲学官司都只是一种没有实际意义的诡辩,不值得过分认真,更不能利用它来解释社会发展史。〗【民国史的发展自有其“客观实在”】



其实哲学上的认识论原是一种玄学,在社会科学大昌明的今天,已失其主半人类智慧的魔力。要解释民初的历史现象,我们还得从社会科学和社会史学入手。社会史学上有一种“必然论”;辩证史观里叫做“客观实在”(objine reality)。胡适派的实验主义者反对这项假设,甚至说客观实在只是个“百依百顺的女孩子”,你要她怎么打扮,她就怎么打扮,既不客观,更不实在。



是否真是如此呢?不疑处有疑,我们倒想问问,近百年来的中国政治史里面,有没有个“客观实在”,存乎其间呢?在亿万华族同胞读者之前,我敢于挺身而出,大声疾呼曰:“有。”不但有,而且其深其广,简直就是个万流归宗的东海大洋。子曰:“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论语·阳货》)它正在不声不响地等着我们那通过三峡的潮流,和一波接一波的洪峰,涌入它的怀抱,而天下太平,化险为夷呢……这个大洋,这个任谁也改变不了的“客观实在”,它在民国初年的政治术语上,便叫做“共和国体”;政治学家则称之为“代议政府”(represative governm);历史学家则叫它做(接著“帝制时代”而来的)“民治时代”。民治时代不只是一种政治现象,它是一种囊括全民族的,“新的民族生活方式”(a new way of life for the whole ion)。和“传统生活方式”完全不同的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它是中华民族史的发展过程中,一个新的阶段,和新的“形态”。政治生活只是其中比较敏感的一环而已。



再者,这种社会政治形态的转移,却是一转百转的,时间至少要拖长至两百年之久。哪能在数年,甚或数十年之内,就能“毕其功于一役”呢?但是不论时间要拖得多久,在中华民族今后的历史上,这个以“代议政府”为重心的“民治时代”,是必然会出现的。今日不出现,明日一定会出现;明日不出现,后日一定会出现;后日不出现,迟早会出现……这个迟早会出现,便是个历史上的“必然”。这个历史上的必然,是客观存在的;是任何人和事(man & ev)都改变不了的。这就叫做“客观实在”。胡适不承认“客观实在”这个概念。但是今日如起胡氏于地下,他却无法否定“民冶时代”在将来中国历史上出现的“必然性”。历史发展既然有其某些“必然性”,那么一个历史哲学家又怎能否定“客观实在”的“存在”呢?胡适之所以对“实在论”的全盘否定,实在也是他自囿于那些实验主义的教条而不能自拔的缘故。(详见《实验主义》一文,载《胡适文存》,卷二)这也是他那一辈(不论是唯心的还是唯物的)启蒙导师们的通病,不足为怪。等到我们谈到近代中国思想史的章节时,当再细论之。



【只谈抽象“存在”,不谈具体“形态”】



当然,在将来这个以代议政府为重心的,“必然”出现的“民治时代”,它的社会政治结构(its sociopolitical structure)的具体形态为何?……是承继我民族固有的“国家强于社会”的传统?还是改采西方“社会强于国家”欧美建制?或是兼采中西之长的“社会国家相互平衡”(a balance bween state & sociy)的“后现代的新建制”(a post…modern structure)?关于这些具体制度的出现,历史家就不能胡说了,因为那将是历史向前发展,“水到渠成”的结果。历史家只能根据水势、潮流和洪峰,来瞻其远景。中国古人说:“天上众星皆北拱,人间无水不东流。”我们见识只限于吾土吾民的中国史家,只有我们有“中国特色”的江河,要万流归宗,最后必入于“东海”。这是个历史上的“大势所趋”,任何人和事,都不能扭转的“客观实在”;也是历史家可以预测的,历史哲学上“抽象的必然”。至于这个“东海”的具体形态,是方的还是圆的,则历史家就不能胡说。不顾小我知识的极限,而强不知以为知,硬去为全民族的命运画蓝图,不惜人头滚滚,也要按图索骥,悬的以赴,这在佛语上就叫做“着相”。着相就会走火入魔,魔鬼一来,那就民无噍类矣……所以搞社会科学治史的科学哲学家,只能坚持,在接连秦皇汉武以后两千年帝制中国的,一定是个真正的民治中国,这是个历史的必然,如此而已。至于这个“民治中国”的具体形式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任谁在事先也画不了蓝图的,因为这个最后形态,是要经过数百年智慧与机运,糅千百种因素于一炉,百炼成钢,慢慢地锤炼出来的。在这种极为复杂的社会发展的过程中,直线条思想家是没有市场的。



话说到底。我国古代的宗法制、封建制、郡县制,都是根据机运(chance)和智慧(wisdom),相激相荡,慢慢地磨炼出来的。至圣大贤,运用他们的智慧才德,因势利导则有之;从无到有,来“制礼作乐”,为天下法,为百世师,那就是他们的子孙在替他们胡吹了。明乎此,我们就知道我民族下一个民治阶段在将来的具体形态,也必然是经过同一程序,慢慢磨炼出来的。现在我们虽可略窥其端倪;欲知其具体形态,最早恐要在下一世纪中叶以后也。但是它必然会出现,则无可怀疑也。因此,在目前颇为风云一时的政治家,或不能及身而见之。但诸公应知其“存在”,为子孙万代的福祉,因势而利导之,才是正途。孟夫子曰,“有智不如乘势”,斯之谓也。对目前在两岸,摩拳擦掌的青壮年候补道们,让老朽也掉句古文曰“戒急用忍”。因为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失足便成千古恨。民初的袁世凯,国民党的汪精卫,和近在眼前的柯林顿大总统,都是前车之鉴,不可不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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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_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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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史实与历史哲学】



关于近代中国历史的转型,笔者在不同的拙著裹,已反反覆覆的不知说过多少遍了。此处还要啰啰嗦嗦说个不停,何也?其原因盖有二端:第一便是,历史哲学离开历史事实便是空话。笔者在不同的拙著里,虽已说了一些“转型”的理论,而辛亥革命前后,正是这个帝制“转”向民冶的分水岭。我们在叙述这段历史的时候,最好能把上述这套理论,再适时提出,与史实配合来讨论一番,好让读者评之,看看是否有若干道理存乎其间。是则是之,非则非之。作者虽固陋,然平生读圣贤书,闻善言则拜也。



第二,历史事实如果没个足以解释它的历史哲学,来加以说明,那这个故事,也就只是一篇《官场现形记》而已。但是历史哲学可不是一些善于幻想的所谓“思想家”,坐在菩提树下,或皮椅沙发之上幻想出来的。它是从数十年、数百年,乃至数千年,世界各民族所累积起来的历史发展的史实,审查充分的可信的史料(data)。加以概念化(concualization),而逐建推演出来的结论,用来解释相关的历史



。也就是中国传统史家(如刘知几),所谓史识(史释)的现代化、科学化和民主化。写历史的人如果忽略了这一概念化的过程,那就失去我们写历史的意义了。上面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哲学”,无非是想阐明袁世凯为何忽然心血来潮,要做起皇帝来?皇帝未做成,而又失败得那么窝囊?



不特此也,孙中山先生在中国近现代史上,可算是最受崇拜的民主哲人了。可是他在这个时代,也不再搞甚么代议政府了,他坚持要毁党造党,由他自己来做个具有绝对专制权力的党魁。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凡此我们都需要点哲学来辅助说明之。而中山搞独裁和老袁做皇帝这故事,也最足阐释这项理论,故不惮烦而一再申述之也。



〖附注:在二十世纪末期,治民国通史,自信最大,也确是一时权威的学派,莫过于已故汉学大师费正清所领导的剑桥派所编撰的《剑桥中国通史》(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china)了。这部巨著中的卷十二和十三专论《中华民国》的两厚册,所犯就是这个毛病。费氏和他所领导的班子,也和马克思主义史学家一样,以西学士的一偏之见,强加于中国。至于近代中国史便是一部,一转百转的,需时两百年始能完工的,社会政治转型史,则非费公生前之所知也。因此剑桥史所费的功力不为不大;财力不为不多,然全书评头论足,因小失大,终未升堂入室也。〗【共和政体,不合国情】



袁老四先做总统做得很起劲,并发誓要帝制永不再现于中国。何以口沫未干,立刻就违誓要做皇帝呢?这虽然是他个人野心的终于现形(所有反袁史家都如是说),其实他也是经过一整年的亲身经验,确实也体会到,共和国体,不适合中国国情,这虽是借口,也未始不是事实。他对共和国体的确是失去了信心,因此才要开倒车,搞独裁、做皇帝。这固然是他自己糊涂,那也是他身边一些颇负时誉的策士,在全国充满民怨民愤的气氛之下,把他推下水的。这也是事实。



试问那时的中国老百姓,又“怨”些啥子?“愤”些啥子呢?很简单——日子过不下去嘛!本来嘛,如今鞑虏既经驱除;民国也已建立,大家想过点美国式的好日子嘛!(抗战后的“民心”,也是如此呢!)事实上呢?民国却被一些小官僚、小政客、小军阀、小党人闹得乌烟瘴气。闹得民国不如大清。在上篇拙作里,我们曾提到宋教仁对民国政府的剧烈抨击。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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