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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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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看来,这是他们真心那么写的。



 



那个晚上,作没能睡好。情绪上来了,过往的好多往事的回忆都在脑中交织在了一起。但最终,这些回忆也不过是表面形状不同的一个回忆而已。作好像一个失去了方向知觉的人那样,只是在一个地方反复绕圈子来来回回。注意到了的时候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过了一会儿,他的思考就好像脑沟回毁了的导航仪一般,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了。



 



他直到早上四点才睡着。之后虽然睡了一会,但一过六点又醒了过来。一点都没有食欲。只倒了一杯橙汁喝,但还是有些作呕想吐。家人有些担心他这样忽然没了食欲,但作回答说没什么,只是胃有些消化不良罢了。



 



那一天作也一直在家。躺在电话机前面读着书。或者说是尝试着去读书。过了中午又一次给他们四人家里打了电话。虽然并不想那么做,但一直这样莫名其妙的瞒在鼓里,作受不了这么光等着电话打来。



 



结果还是一样。接电话的家人要么语气冷淡的,要么好像很抱歉的样子,要么过分的客观的口吻对作说:他们现在不在家。作简短的但很是礼貌地道了谢,然后挂了电话。这次没有留言。他们也该受不了每天这样装不在家了吧。至少来接电话他们家人会拿他没办法吧。作这么打算着。要是自己不断打电话过去的话,很快一定会有些什么反应。



 



如他所料,晚上过了八点,青的电话打来了。



 



“不好意思,不要再这样给我们几个打电话了。”青说。



 



没有任何类似铺垫的东西。没有“喂”,没有“你好么?”,没有“好久不见啊”。开头的“不好意思”是他口中惟一的社交辞令。



 



作深吸一口气,把对方所说的话在脑中反复播放,快速的思索着。想要试着读取他声音中所含的感情。但那句话不过是形式上念出的通告而已。丝毫没有感情的投入。



 



“如果大家说不想我再打电话的话,当然不会再打了。”作答道。话几乎是自动脱口而出的。虽然想用很平常而冷静的声音说出来,但在他听上去不是自己的声音,而是陌生人的声音一般。住在不知道哪里的遥远的街道上,从没见过面的(今后也不会见到吧)的,某个人的声音。



 



“就那么做吧”青说。



 



“我并不是想做让你们讨厌的事啊”作说。



 



青发出了一种既不像同意,也不像叹气的声音。



 



“只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能的话我想知道理由。”作说。



 



“理由的话我说不出口。”青说。



 



“谁能说得出来呢?”



 



电话的那一端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厚重的石壁一般的沉默。听得见他微弱的鼻息声。作一边浮现出青扁平而厚实的鼻子一边静静地等着。



 



“你自己想还不知道么?”青好容易说了。



 



作一瞬间失去了言语。这个男的在说些什么啊?要自己想?我还要想些什么才行?再继续深入的想下去的话,就不是我了。



 



“变成这样很遗憾。”青说。



 



“这是大家全体的意思么?”



 



“是啊,大家都觉得很遗憾。”



 



“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作问道。



 



“你问你自己吧。”青说。声音里听出了少许的悲哀与愤怒的颤抖。但那也仅是一瞬的事情。在作想到该说什么之前,青切断了电话。



 



“他只对你说了这些?”沙罗问。



 



“就这么简短的对话。不可能记不准确啊。”作说。



 



两人在酒吧的一张小桌子上说着话。



 



“之后,可曾有过机会和他,或是另外三人中的谁,提及过这件事么?”沙罗问道。



 



作摇了摇头。“不,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跟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说过话了。”



 



沙罗眯起眼看着作。像是在审视物理上不符规律的一幅景象。



 



“跟谁都一点没有么?”



 



“跟谁都没在见过面,也没说过话了。”



 



沙罗说:“为什么自己忽然要被团体驱逐出去,不想知道其中的理由么?”



 



“怎么说呢,那个时候的我,无论是什么都变得无所谓了。自己的鼻尖前猛地哐——一下关上了门,再也不被允许入内了。就连理由也不能被告知。但我觉得如果这就是大家所希望的话,所以不就没办法了么。”



 



“真搞不懂啊”沙罗好像真的一副搞不懂的样子说道。“也许是发生了什么误会也说不定啊,因为你不是想不到任何理由么?不觉得遗憾么?就因为一点无聊的误解,可能平白失去了那么重要的朋友。只要努力的话明明能够纠正的误会,你却没去纠正。”



 



莫吉托鸡尾酒(mojito)的酒杯空了。沙罗向调酒师做了个手势,点了杯红葡萄酒。在几种酒之中熟虑后,选了纳帕谷napavalley的赤霞珠(cabernetsauvignon)。作的掺水威士忌还剩一半。冰块已经融了,被子边缘滴着水滴,纸作的杯垫沾湿了有些涨开来。



 



作说道:“像那样被人断然的拒绝,出生以来是第一回。而且对方还是最亲密的那四个亲友,他们像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那样,我比谁都更信赖着。在想到要去找出原因来,或是解开误解之前,我先受到的是沉重的打击。到了我都没法振作的地步。感觉到自己的内部好像有什么被切断了一样。”



 



葡萄酒被送上桌来,零食的小碟也被重新换过。等到调酒师离开,沙罗开口道。



 



“虽然没亲身体会过这样的事,那个时候你所遭受的那种痛苦的厉害,大概也能想象到一些。没法立刻恢复过来也能理解。但是过去一定时间之后,当初的打击也缓和了之后,那个时候总可以做些什么吧?那样事这样的不合情理,总不能就这么不管它随他去吧。那样的话,你的感受也不好过吧。”



 



作轻轻摇了摇头。“第二天一早,对家人说了个适当的理由,就马上乘新干线回东京了。不管怎么样,再也不想留在名古屋多一天了。除此之外的是什么也没考虑。”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留在那儿,追究原因直到一切都搞明白为止。”沙罗说道。



 



“我没你那么坚强啊。”作说道。



 



“不想知道真相么?”



 



作一边注视着放在桌上的自己的双手,一边仔细挑选着措辞。“深究其中的原因,直至背后的事实明了,直视这种过程一定很恐惧。不管真相如何,它都无法把我拯救出来。没有理由的,我就这么坚信着。”



 



“直到现在还这样坚信着么?”



 



“不知道啊”作说,“但至少那个时候是的。”



 



“所以回了东京后,就关在房间里,闭上眼睛,封住耳朵了?”



 



“简而言之差不多。”



 



沙罗伸出手,把手放在桌子上作的手上。“可怜的多崎作啊”她说道。那手掌温柔的触感,一点一点传遍了作的全身。过了一会儿后,她把手拿开了,拿起葡萄酒杯喝了起来。



 



“从那以后,如非最低程度的必要,再也没回过名古屋了。”作说道。“就算有时回老家,也尽量不出家门,事情一办完就马上返回东京。妈妈和姐姐们很担心,老是问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什么都没解释。那种事实在说不出口。”



 



“那他们四人现在在哪里,做的是什么之类的事你知道么?”



 



“不,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人来告诉我,而且老实说也并不想去知道。”



 



她摇起酒杯晃着红葡萄酒,看了一会儿酒的挂杯。像是在看谁的运势一般。然后她开口道,



 



“要我说的话,实在是不可思议。就是说,当时的事给了你这么大的打击,将你整个人生也一定程度上改写了,对吧?”



 



作很快的点了下头。“与那件事发生之前相比,各种方面上我都变成和以前不同的人了。”



 



“比如说哪种方面?”



 



“比如说,也许更加觉得自己对别人来说是不足取的,无聊透顶的人了。或者说对我自己也一样。”



 



沙罗盯着做的眼睛看了一会。然后用非常认真的语气说道:“我觉得,你既不是什么不足取的人,也不是什么无聊的人。”



 



“谢谢。”作说,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鬓角处。“但这是我脑子里的问题吧。”



 



“还是搞不明白啊。”沙罗说道。“你的脑中,或是说内心里,还是说这两方面,都还残留着当时的伤痕。也许还相当鲜明。但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么对待,这十五十六年中却没有想要去弄清楚这个理由。”



 



“并不是不想知道真相,只是觉得事到如今,那种事还是这样忘掉抛诸脑后的好。本来就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了,已经尘封在深处了吧。”



 



沙罗闭紧了一会儿薄薄的双唇,然后说道:“你这样做一定很危险。”



 



“危险”作说,“怎么危险了呢?”



 



“就算把记忆封存在一个地方,就算已经尘封在深处了,但无法消去那段带给你的历史啊。”沙罗直视着作的双眼说道。“你要记住这一点为好。历史是既无法消去,也无法重写的东西啊。因为要改变历史的话等同于把你自身的存在杀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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