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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普罗旺斯-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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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还是拖延到了上午十点仍还没营业,都一律在午餐时间锁门休息。中午,各家的百叶窗至少要放下来两个小时,常常还是三个小时。要在一个小村子里,甚至可能持续到四个小时,尤其是在炎热的夏季,人们午睡的时间可能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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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车历程(2)

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你刚刚模糊地开始适应某种正在萌芽的混乱的模式时,可规则又变了。比如你去一家一向三点准时开门的小店买奶酪,那里除了一张因故停业的告示外,只能看到光秃秃的窗子。你的第一反应可能是,这家有人去世了,但当这种奇特现象持续到第三周时,你就会猛然醒悟:哦,是一年一度的休假时间到了。女主人的返回证实了你的猜测。那为什么她不在告示中标明她是去度假呢?哦,对了,那不是在公然地引贼入室吗?在这动荡不安的年代,偷奶酪的窃贼是很可能来光顾的。

到了八月,例行的乡村贸易洽谈会,会使这里变得繁华和喧闹。这时候,数百万的法国人就会走出办公室和工厂,涌进空荡荡的大路,打破乡村的宁静,以换取他们快乐的节日。

普罗旺斯在夏天是人们度假的胜地,许多当地企业在平时苦心经营,勤奋开拓,就是为了在旅游旺季可以来这里享受一番。在这里,你可以很容易地找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食物、饮料、明信片、陶器、橄榄木制成的纪念品和防晒油。但如果你还想要些更特别的东西,要一些来自遥远北方那废弃的办公室和工厂里的东西,你就会被告诫,你还要耐心等很长一段时间。

巴黎来的几个朋友准备在他们的乡间别墅里度过炎热的八月。有一天他们发现,他们的旧电水壶坏了。这几位天真诚实的消费者来到销售这电水壶的商店,打算再买两个新的。他们远远就看见橱窗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虽然已经落满了灰尘,但仍然是新的,那确实就是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一走进商店的大门,马上就掏出了支票簿。

商店老板草草表示了歉意。他店里库存的水壶已经卖光了,而巴黎郊外的工厂这个月停产,要订到同样的货,怎么也得到九月中旬以后了。

但是,先生,我们的朋友说,你还有一个水壶呀——跟我们用坏了的那个一模一样,我们要那个就行——它就在你的橱窗里。真幸运!还能找到一个,我们就要这个好了。

不料,老板却不同意出售这个样品。这只水壶必须留在那里,他说,它是宣传品。如果不摆在那里,谁又会知道我在卖这种水壶呢?

不管怎么说都没法说服他。用那只旧水壶去替换新的也不合适,那样无疑有损他们的商业信誉。用现金购买更不行,会导致非议。所以,这只水壶就只能依然静静地待在商店的橱窗里,据我所知,继续背负着越来越厚的灰尘,成为乡村八月的一个象征。

这个月是一年中最难熬的一个月,这不仅仅是由于络绎不绝的游客导致了人流的剧增。还因为我们即使能躲开人流,却躲不开天气。八月份的天气,就如一位农场主说的,是七月份漫长酷暑所遗留下来的难耐余热的疯狂的蔓延。一周一周的,太阳好像被钉在了天上,阳光浸透了远山和石房子,熔化了道路上的沥青,烤裂了土地,烧干了碧绿的青草,让你的头发根根烫手。

到后来的某一天,一般是八月中旬吧,空气变得越来越滞重,浓浓得像粘稠的糖浆。片片灌木丛好像一下子变得非常寂静,只有一些蝉的孤鸣,你发现,整个乡村都好像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第一声惊雷响起前的瞬间,是你匆忙赶回家,拔掉你的传真机、电脑、应答机、音响和电视机电源插头的惟一机会。一旦风雨降临,天边亮起的闪电擦过耳畔,再想去切断你家里的电源,恐怕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一切发生之前,你会发现,你的所有的电源信号突然疯狂地变得紊乱——是自然界对高科技最彻底的愚弄和打击——这紊乱是如此迅猛,足以损伤任何最敏感的仪器。就因为这个,我们损失了两台传真机,还有一台应答机也患了重疾,一直时好时坏。

在这风驰电掣、霹雳纵横之中,最令我们欣慰的是,我们可以和大自然如此亲密地接触,从而便于用心地去欣赏大地的景致。雷声滚滚而过,在房屋的周围卷起一个个巨大的声音的漩涡,然后悬空爆响,房顶的瓦片被震裂开来。山谷像一个大功率的扬声器,将雷声放大得震耳欲聋。闪电沿着山脊曲折蛇行,放出锐利、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每一块细石和每一株弱苗,映白了宁静的夜空,在天幕上刻画出一幅壮美的石版画。小狗异常乖巧地偎在我们身边,支棱着耳朵,为这时能在屋中躲过这场灾难而暗自欢喜。我们借着微弱的烛光就餐,心下也庆幸着窗外的围墙还算牢固。风暴狂野地奔腾、咆哮,沿着山谷疾驰而去,声势渐衰,带着最后闪动的一缕光芒,缓缓消失在远方高耸的普罗旺斯山的背后。

天气开始变得凉爽、潮湿,大地上腾起一层温润的气息,空气浓厚得仿佛要滴出水来。第一滴饱满的水滴“啪”地跌落了,砸在地面上。只几秒钟,雨滴汇聚成了瀑布。雨水顺着屋檐倾泻而下,形成一幕幕或薄或厚的水帘,在露台的砾石上凿出一道道沟槽。在雨中,植物被压打得紧贴向地面,昔日的花坛被淹没成一片汪洋,只有屋外的桌子上溅起了一株株漂亮的水花——积蓄了两个月的雨水,就这样,在半个小时内倾泻而出。不多时,雨停了,停得就像它来时一样突然。我们蹚着水来到露台,抢救出一把被暴雨击倒而变得湿辘辘、脏兮兮的阳伞。

次日清晨,天空恢复了往日的晴朗,云淡天高,阳光明媚,大地清新如洗,水蒸气开始蒸腾。待到傍晚,整个村庄已经变得像从前一样干燥,仿佛暴风雨从未来临。然而在房间里,大暴雨的痕迹依然存在,它停留在管道、水箱和一切垂直物体的u型缝隙里。已潜入地下的洪流汩汩作响,波浪由往日温柔的拍打变成了狂放的撞击,卷下松动的泥沙。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过程,厨房里那些曾经被浪费的东西——形状古怪的各种碎片、随处倾洒的茶叶末子——顺着管道,从盥洗室的洗碗槽里沉渣泛起,令那些已习惯了乡村的平静的游客们颇为惊异。哇!他们惊叹道,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些。

然而,这些还都只是普罗旺斯不同于其他乡村的一个小侧面。去年夏天的一个周日,我妻子一路摇着头,从库斯特夫市场回来。她被别人找去从一个小摊上买了盘小胡瓜花,这种东西可以剁成酱来做馅或炸着吃,味道很好,是夏末时节人们非常喜爱的一种食品。“我想要半公斤这个。”她指着说。

可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小摊主不耐烦地从摊位后的一卷塑料袋中“唰”地抻出一只。“当然,夫人,”他问,“要公的还是母的?”

前不久,我们的一位客人一不留神做了个很奢侈的动作——闲谈中身子忽地向前一倾,把一杯红葡萄酒泼在了裤子上。第二天,他拿着这条裤子去干洗店。店里的女老板将裤子展开,平铺在柜台上,用十分专业的眼光检查完上面的污渍,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这污渍倒是能洗掉,但你必须用酒将它再洗一遍。是用法国新堡葡萄酒,还是吕贝隆葡萄酒中的某一种呢?我们的客人吃惊地问。女老板进行了一个简短的演讲,说明了各种葡萄酒对衣物上的污渍在洗涤能力上有哪些不同。若不是后来进来的一位顾客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肯定会对哪年的葡萄酒能洗哪款裤子作出进一步的说明。

我的朋友牢记住了女老板的话,然后回到家。他发誓,要用全欧洲、甚至全美国所有重要城市出产的葡萄酒来洗涤他那条被弄脏的裤子。可是,这玷污了他裤子的葡萄酒到底是什么牌子的,却成了个大问题。他决定,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一定得在裤子上贴上标签,以便对各种葡萄酒的洗涤能力有个鉴定。

热爱普罗旺斯的人们总会给你忠告,教你许多真知灼见,在你卤莽前行的时候一下子将你从迷途中挽救出来。作为一个不知深浅、轻率地就想写写普罗旺斯的外国人,我经常被各种好心人在墙角或其他地方擒获,并授以教诲。他们晃动的手指一直指到我的鼻子下面,以纠正我的各种错误。现在,我已经深深爱上了这种口诛“指”伐的方式,不管讨论的题目是柠檬怎样做好吃,还是野猪如何交配。对此,尽管我经常能拿出确凿的证据,但这些证据一般会被排斥在辩论的范围外,不予理会。我的老师们不屑于我用事实来混淆他们的清晰的思维,不管我们争论的进程如何,他们总有最后的说法。

行车历程(3)

我犯过的一个最严重的错误,是我在说吕贝隆(luberon)中的“e”这个字母时带上了乡音,这虽然无碍大体,但绝对是缺乏教育的表现,这激起了普罗旺斯的语音纯正主义者的极大的愤慨。我收到了一大堆斥责我的信件,似乎也听到了他们手指关节的敲击声。他们在信里引经据典,拿出了比如让·吉臭诺和亨利·博斯克的话,并要求我以这些绝对没有歧音的优秀人物为榜样。

此后的一天,法瑞苟勒先生,一位自诩的语言学教授,对我的其他几种语言进行了一项莫名其妙的测试。尽管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带了几本工具书。

表面上,这些书使我拥有了一批学识渊博并具有权威性的同盟军。在《拉罗斯辞典》中,在国家地理学院绘制的地图上,在《法国山川及河流名称语源学辞典》中,在沃克吕兹的米奇林地图上,吕贝隆中的“e”都标有重音。这都是些重量级的出版物,是正规严肃的人们编篡而成的正规严肃的记录。这次我坚信,胜利一定非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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