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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普罗旺斯-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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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对人甚至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这些说法虽然可能有些夸张,但我却宁愿去相信。生命中有许多我喜爱的东西——阳光,雪茄,虽然总有人告诫我雪茄有碍健康,但在我们保持健康的同时,能够享受到的生活乐趣实在太少了,我不想为此争论。

后来我们到了法克利克,穿过广场,来到一个名字很怪的饭店,它叫做“倒霉的兔子饭店”。这里有一位叫杰拉德·威夫的厨师,我真希望能与他为邻,他使我们的午餐充满了快乐。奥利弗的两位同事跟我也有同感。同这些专家们在一起,我感到自己实在是太无知了,好在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奥利弗拿出一瓶他的最新杰作,勒斯密斯出产的橄榄油,要我们在午餐开始前先品尝一番。我原以为他们该从衣袋里掏出汤匙,舀一勺缓缓送进嘴里,没想到这里的品尝方式更具乡土气息。我们得到一块柔软的面包,每人从大块面包上撕下一小块,用拇指在面包上压出一个小坑。大家传递着油瓶,轮流小心翼翼地将橄榄油倒入面包的小坑里,然后低头陶醉地嗅闻油的芬芳。然后,他们才像小鸟喝水那样一点点将橄榄油吸进嘴里,在喉头滚上几圈,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咽下。随后去吃沾满橄榄油的面包,还贪婪地吸吮着拇指。我也认真效法。

这只是橄榄油众多品尝方法中的一种,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另外的方法如,在科斯加,人们会先往手里滴上几滴橄榄油,然后用手指捂热,据说吮手指的方法就是学自科斯加人。还有土豆法,是将橄榄油滴到蒸好的土豆片上,在品尝过程中还要不断地用苹果清理一下口腔上膛。

不论哪种方法,都必须进行几次深呼吸,好消除异味。这听着好像容易,但做起来就全然不同了。你很快会尴尬地发现,要在半张开的嘴中含住流动的橄榄油而不让它流出来,是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当橄榄油的品尝者会聚一堂时,你只要观察一下他们下巴上有没有油就能判断出哪位是新手。这一次,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我了。

可是除了那些被我浪费的,至少我嘴里残存的橄榄油已足令我回味无穷了,简直太美妙了,多么芬芳的橄榄油啊,其中还带着一点点辛辣味。奥利弗告诉我这种橄榄油是从三种不同品种的橄榄——奥格兰德、比绰林和博特兰中提炼出来的。这都是能防橄榄蝇、还经得起普罗旺斯的严寒的好品种。我暗自琢磨,也许我应该考虑种植这种橄榄树。

接下来,午餐的各种菜肴陆续上来了,一盘接一盘,丰盛极了。

午餐即将结束时,有人邀请我去看一看产出这种橄榄油的橄榄树。奥利弗说,十一月底,圣凯瑟琳节前后的收获季节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候。他甚至可以找到一个富有激情的向导带我去参观橄榄林。

我在让一马力·巴尔德斯在奥雷森的办公室里见到了他。他是那种让人一见面就喜欢上他的人——友好,轻松,洋溢着那种与大自然和季节抗争的人所特有的平和的气息。他掌控着当地的油业辛迪加。很显然,他对橄榄的热爱是一种职业化的热爱,他将橄榄树称为智慧之树,是树中的骆驼,因为它自身可以积蓄大量的水分以应付漫长的干旱季节,它是一种永恒的树。他告诉我,在耶路撒冷附近,有些橄榄树的历史估计已长达两千多年了。

普罗旺斯的橄榄树饱经大自然的风雨,也屡遭人类的蹂躏。一九五六年那场异常严酷的霜冻,对许多普罗旺斯人来说至今都难以忘怀。这导致很长一段时期农民们不愿种植橄榄,而换成了能短期获利的葡萄(一九二九年以来,普罗旺斯橄榄树从八百万棵减少为二百万棵)。

很长一段时间,人们对橄榄树的存在漠不关心。在荒凉的、野树横生的山坡上,橄榄树上缠满了野青藤,被荆棘遮掩得几近窒息了。但它们还是奇迹般地生存了下来。砍去野青藤和荆棘,将树干周围的杂草清除,剪去树的冗枝,只需一年以后,你就会看到一棵新生的橄榄树。它正像智慧的骆驼,坚不可摧,经历生命的噩梦后依然可以获得新生。我现在才明白,它为什么令让一马力那样钦佩了。

但是,就算普罗旺斯每棵被忽略的橄榄树都能复苏,重新长出枝叶,开花结果,橄榄油的产量也仍然比不上意大利和西班牙(据说后两者被比做“橄榄油中的科威特”)。普罗旺斯的竞争优势不在于它的数量,而在于它的质量,这跟法国的几乎所有的美味佳肴一样,以质量取胜。这是一种对高品质的橄榄油给予高回报的周详的管理方法——aoc(appellation d’origine controlee)(品名产地控制法)。

aoc与制造商的保证书相似,其重要区别在于制造商不能给自已颁发aoc,它需要官方的认证,需要经过试验、对生产条件的严格检查、一大堆文件、表格还有味道。在我心目中,aoc的工作人员同米奇林的质量检验员颇为相像,都被他们要检测的东西塞得满满的。规则非常严格,不管他们是叫葡萄酒、奶酪还是鸡肉,产品必须来自指定的地区,质量必须优良,并以此为区别。

这个机制的目的是为了鼓励精品,杜绝假冒伪劣,使顾客明确地知道他们花了钱买到的是什么东西。尼翁和赖堡的普罗旺斯橄榄油目前已经具备了aoc资质。豪特·普罗旺斯村的橄榄油也将在一九九九年底获这一资质。

“好吧,”让一马力说,“这些只是一些事实和数据,我希望你还能有兴趣去参观一下橄榄油的生产。”

豪特?普罗旺斯村有七座橄榄油加工厂,我们首站是勒斯密斯外的芒林德斯。我们在笔直、空旷的公路上向北行驶,正前方是露洱山,山顶上还覆着冬天的积雪。天空高远,但气温很低。

一大早就来到山上,在瑟瑟的寒风中采摘橄榄的人们真是太辛苦了。五公斤或十几磅的橄榄,只能榨出一升或两品脱的橄榄油。因为用机器采摘橄榄会损伤树木,所以整个采摘过程都要经手工完成。在这样北风凛冽的早上,我不知道那些粗糙的手指到底能坚持多久。让一马力说,橄榄树是橄榄种植者的命根子,无论多么艰苦,你既然要干这工作,你就必须爱惜这些树。

橄榄油的发现(3)

在短暂的生命中一向高高在上,过着平静、安稳的日子的橄榄们,在被刚刚采摘下来的时候。一定备感震惊。从树上被那么轻轻地摘下,握在温暖的手里,可到了山下它们就会有完全另一番感受——被扔进麻袋里,垛在车上,然后扔进轰鸣着的机械搅拌箱中。先清洗干净,然后被压榨得粉身碎骨,最后运到离心机去脱油——这就是一枚橄榄的生命过程。

对一般人来说,要在机器轰鸣的工厂里交谈,必须在离耳朵六英尺的范围内大喊大叫才 能进行。让我在这种环境里接受橄榄加工教育,实在有不小的障碍。尽管如此,让一马力还是坚持在噪音中向我喊完了橄榄油的整个压榨过程。在机器的两端,橄榄的命运真有天壤之别,一端是一袋袋洗得干干净净的橄榄,另一端则是不断涌出的金绿色橄榄油。空气中飘荡着奇妙的橄榄香气,丰满、润滑、新鲜、温暖,让人想起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

我们望着这些橄榄,它们被剥离了枝叶,完全裸露着,孤立无援,身上沾着薄薄一层水衣,散发出迷人的光泽。而到了第二阶段,它们会完全变成另一个样子,被压榨成粘稠的糊状,“你好像对这些橄榄核很感兴趣。”让一马力说。

是的,就是这些橄榄核,它们也有让人想不到的功能,而且非常重要。有一个时期,某些橄榄种植者突发奇想,打算把橄榄核剔除,只压榨果肉,以为这样能提高橄榄油的质量。结果他们发现,这种办法不仅劳民伤财、事倍功半,而且,去核的橄榄榨出来的油保存时间大为缩短了。原来,橄榄核里有一种成分,是橄榄油天然的存储剂。少了它,橄榄油很快就会变味。跟大自然对着干,你不会得什么便宜的,这是让一马力的结论。老天爷最清楚是怎么回事。

捂着被震得嗡鸣不断的耳膜,我们来到了工厂前面的办公室,两个橄榄种植者正靠在柜台上。其中一位脸色黑红,露出一脸无法抑制的喜色。他早已退休,但还偶尔来看看,关心一下这里的收成。

“喂,”他对另一位说,“油涌出来了啊!”

我顺着一旁的门看过去,正有一弯细流缓缓流出,但显然没有他话中表现的那种声势。另一个人皱皱眉,挥了挥手,意思是说他的话夸张了些。“咳,”他说,“不就几滴嘛。”是的,只有几滴。

柜台后面的女孩微笑着。我问她今年收成怎么样,她手指一个高高的玻璃瓶点了点头。瓶里装着早季油的样品。我把瓶子拿到阳光下打量,油很稠,近似于固体。

“这是皮纳特先生的油,”她说,“每次榨出来的橄榄油我们都单独存放。我可以告诉你它们出在哪儿——不是具体哪棵树,而是大致是哪块地,就像葡萄酒一样。”

告别的时间到了,让一马力——或许在活着的法国人当中,只有他还在不知疲倦地工作——有一宗橄榄生意尚未完成,我们约好下午早些时候去看看橄榄树林。他让我在戴比塞的摩登酒吧里等他。

乡村酒吧总是很有特色。摩登酒吧简约、粗放的装饰风格,是多风的豪特·普罗旺斯原始朴实性格的一个侧影。每当有顾客走进来,也带进来阵阵扑面的寒气。可是,经过了简短的寒暄,几句亲热的话语,寒意便逐渐消散,热烈的气氛弥漫开来。这些一生都从事户外劳动的人们,平时讲话的距离都很远,加上经常伴随的拖拉机轰鸣的干扰,让他们的嗓门都得到了扩张。他们面对面地大喊大叫,爽朗的笑声像小型炸弹在空中爆炸。

这里聚集了老中青三代人,他们头戴的不同的帽子看上去非常有趣。屋里年纪最大的一位,攥着杯茴香酒靠在角落,一只手还扶着眼镜。他头上戴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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